所以,他們最後成功的斬下了某顆頭顱。
但仍有一顆頭顱尚在,所以在或無奈,或妥協的立下某種約定之後,刀客們帶著那把最鋒利的刀回到了江東,開始了近百年的秣兵歷馬。
對於這樣的一群瘋子,他不得不感到害怕。
因此在三十年前他選擇了隱姓埋名,選擇瞭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躲藏在某個人的家中。
三十年的側夜不眠,三十年的不見天日。
他已經忘記身為星殞的榮耀,也忘記了自己身為大魏主人的夏侯姓氏。
他以為這樣,也可以讓那群刀客忘記自己。
但直到一個月前,那顆沉睡在星海里的星星再次亮起,他方才知曉。
刀客們會如期渡江而來,赴那百年之約。
為此他感到惶惶不可終日,他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向那個男人尋求庇護。
想到這裡,一股不可遏制的倦意襲來他再次仰頭看了看天際。
“亥時到了麼?”他這般喃喃自語道。
自從三十年前意識到那些刀客們不曾放棄那個約定時,每當他閉上眼睛,便會不由自主的想到百年前的那一場殺戮,這讓他根本無法入眠。為此他尋得一物,可以讓他每日在亥時安然沉睡一刻,但為此他需要付出再也無眠的代價。
現在,這樣的事情已經漸漸變成了某種習慣。
一道黑色的光芒將他包裹,他的眼睛終於緩緩閉上,陷入了某種他自以為是的安眠。
丞相府自然是一處防備極其森嚴的地方。
這一點,杜虹長在進入了府內之後,更是深有體會。
說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也毫不過分。即使沒有司馬詡與宋淵的看護,這裡依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潛入的地方。
但幸好,他帶上了他身邊這位男子。
這是一位跟隨了他父親多年的人,擅長的便是潛伏隱匿,因此這一路上雖然險象環生,但好在有了這位的照顧,都只是有驚無險。
終於,他們趕在了亥時的第一刻結束之前來到司馬詡的書房外。
這自然是整個丞相府最為重要的地方。
但到了這裡,反而再也見不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守衛。
原因很簡單,對於宋淵,司馬詡擁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攔住任何敢於潛伏到處的賊人。
而事實也同樣無數次向人們證明了他的判斷並沒有錯。
但是現在卻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