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要不你帶著古兄他們與樊如月姑娘先走,我替你攔住他們。”蘇長安沉著眉頭小聲說道。
“還惦記著你的樊如月姑娘!”夏侯夙玉回頭瞟了一眼那位花魁,此時的樊如月正抱著琵琶,怕生生的躲在一邊。她不由瞥了瞥嘴,早前便聽說自己的五哥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和父皇吵得不可開交,如今被父皇軟禁在宮中。她本來還奇怪到底是何等絕色,有如此魅力,能把自己那放浪不羈的五哥迷得神魂顛倒,今日機緣巧合竟然見到其人。即使心中不忿,夏侯夙玉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的容貌即使是她,也要遜上幾分。不然自己這個愣頭青師弟也不會為了她,拔刀相助。
當然,一想到這一點夏侯夙玉就莫名的有些不開心。她帶著些許怨氣繼續說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跑得掉嗎?”
蘇長安一愣,也就明白此刻的局勢,畢竟這牡丹閣是別人的地盤,想來總有些防衛在,想要這般輕鬆的帶著人家的花魁逃跑,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念及此處,他不由嘆了一口氣,心生自責,想要說點什麼。卻被古寧打斷。
“蘇兄不必自責。”似乎一眼便看出蘇長安的心思,古寧這般說道:“你可還記得在來長安的路上你與我說過的那本叫《蕩妖俠客》的書嗎?那書中的刀客不就是與你我這般,路遇不平事,一怒便拔刀嗎?你我讀書習武,為的不就是如此?此事你若不出頭,我等也定是看不過去,那時,蘇兄也定會如我等一般鼎力相助的。”
“就是!蘇二狗,你別以為就你一個是英雄好漢,大家都是長門來的人,誰也不會比你少上這二兩膽!”一旁的紀道大聲附和道。
蘇長安又是一愣,心中的麻繩忽然解開,他的眼眸也隨之明亮起來,所有的顧慮都在這一刻豁然開朗。就連體內的靈力運轉也通透了幾分。
“好!那我們就做一回這《蕩妖俠客》中的刀客!”
他一聲暴喝,周身的刀意忽然朝著他虛握的右手凝聚,不過幾息時間,竟然化成一把若隱若現的長刀形狀。
他仰起頭,腳下蹬地,如同猛虎一般躍起,手上的刀在那一瞬變得如有實質。他體內靈力運轉,念頭一動,身子便化為一道流光,護體靈炎流轉,繞著蘇長安化作的流光,緊緊相隨。
諸人見狀也都紛紛暴喝一聲,祭出自己最強的招式,一往無前的衝向那些修為高出他們不止一籌的黑衣護衛們。
牡丹閣的大廳安靜了下來,酒客們放下了酒杯,公子們放下了摺扇,樊如月睜大了雙眼,如煙掩住了玉唇。
他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看著這一群決然的少年。
他們那麼渺小,又那麼明亮。
像是撲火的流螢,又像搏兔的雄獅。
這群少年在無知亦無畏間所迸發出來的東西。
讓他們既覺荒唐,又感震撼。
這是很矛盾事情,又是在這最好的年紀中,最美麗的東西。
這是最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