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我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那個老不修的太無恥了。”
葉憂落氣的跳起來——果然這個坑徒弟的師父,坑人永遠走在前頭。
“哼!又記一次賬!到時候加倍處罰!”深深道。
突然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深深道:
“憂憂,不要煉體了,跟我回去吧!”
十五歲就四境圓滿,能寫出降階使用符文,敢在宗門廣場對執法弟子出手……這樣一個天縱奇才又自信飛揚的小師叔,應該是活在被崇拜和仰望中的才對。
怎麼能無神蹲坐在門檻上,卑微在塵埃中,被人肆意的嘲笑。
那麼讓人心疼。
聽著深深平靜的請求,葉憂落心裡一顫,深深應該是知道了他的處境了。
終於還是被她知道了。
明明早該去找她,告訴她一聲自己的所在,可這一年來猶豫過很多次,始終都沒有成行。
大概就是怕被她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吧。
自己可是她眼裡天才橫溢的小師叔——怎麼能以一種連真氣都修煉不出,同屆弟子倒數第一的姿態去見人?
“我不想回去,不,一入體修,雖死無悔,沒有修行有成,我不會回去了!”
葉憂落開始只是低聲囔囔著,說到後面越說越大聲,也越來越堅定。
想到每日晨風力的奔跑,想到一年來揮出手的百萬拳,想到真氣傳承裡那個先賢的希望。
原來,自己已經不知覺中,認可了體修,喜歡了修體,也堅定了體修。
“深深,我不會放棄的。我終會修出真氣,塑就金身,靈體雙修,無敵同境。完成師尊的期待!”
葉憂落斬釘截鐵!
深深認真的看著不知不覺又恢復了自信風采的少年,用力點頭道:
“嗯,嗯!憂憂,我相信你!”
迷人的大眼裡不知為什麼就泛起了水霧。
她響起很多個夜晚,在蛟珠並不明亮的光芒裡,葉憂落握著符筆小心翼翼繪製符文的樣子。
繪製到夜盡到白天,繪製到體內的靈力乾涸。
是那樣的認真,那樣的專注,那樣的執著——也那樣的動人!
這樣的少年,怎麼可能會落魄頹廢,怎麼可能冠以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