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鄰居有人在月色下探頭來看,卻被司馬智達抬手一指,嚴厲呵斥:“朝廷捉拿欽犯,噤聲!回去!”
話到此處,院內早已經雞飛狗跳,那李文柏正在吃飯,身側還有兩個琅琊跟來的大戶人家,三人來到江都,被授了空職,鬱悶至極,正在商議如何回到徐州尋司馬二龍,忽然被破門,也是大驚失色,還以為黜龍幫的人來了,本欲呼救的。
但很快,隨著王代積一聲喊,三人卻又當場懵住,倒是李文柏反應最快,趕緊解釋:
“王侍郎,我是真降,莫中了賊人的反間計!”
王代積昂然立在院中,淵渟嶽峙,氣勢非凡:“本官既為江都刑部堂官,自然會秉公執法,明斷曲直!但此時得的言語,便是你來做死間,故意挑逗徐州方鎮出兵,以至於徐州大敗!而你若真有冤屈,也要與本官回刑部再說!拿下,捆上!”
聞得此言,左右驍騎一起舉著繩索上來,院外之人也都紛紛翻牆入內。
李文柏大汗淋漓,卻居然不敢反抗,只是喊冤。
而待三人被一起捆縛妥當,王代積復又負手下令:“打斷四肢,堵上嘴!”
李文柏大驚失色,一名頗有修為的徐州豪強更是想要起身逃竄,但繩索既已上身,周圍數十好手圍住,如何由得他們?
須臾片刻,三人便被用鐵鐧砸斷了四肢,拿抹布堵了嘴,甚至有不知情的驍騎以為是真的查案,居然又去屋內認真搜尋,將之前李文柏投降後得到的幾百兩白銀和幾十匹綢緞賞賜給尋出來,一併抱著拿出來。
到此時,王代積終於回頭:“謝兄,可以了。”
謝鳴鶴與司馬智達悶聲不吭走了進來。
李文柏藉著滿院火把和頭頂月色看的清楚,卻是表情激烈起來……像是猙獰發洩,又像是在失態苦笑,更像是難以置信。
謝鳴鶴看著對方,本欲說些什麼,卻都懶得言語了,只是搖頭而已:“早知如此,何必呢?”
李文柏當然無法吭聲。
而謝鳴鶴本欲尋兵刃,一抬頭去看到了那包銀子,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卻又陡然無名火起——連番大戰,耽誤了多少事,壞了多少人心,卻只是為個空頭郎將和這包銀子嗎?
一念至此,其人也不取刀,只上前將這一包銀子取來,用旁邊的絲緞緊好,然後便往對方面目上砸去。
不過三五下,此人便已經眼稜縫裂,烏珠迸出,鼻子歪斜,鮮血迸流。
見到如此,謝鳴鶴嘆了口氣,同時暗暗心驚,自己如何這般失態?真將黜龍幫當做什麼自家事業了嗎?
偏偏已經砸成這樣,司馬智達跟王代積旁邊看著,委實不好停下的,於是其人趕緊運足真氣,復又奮力一砸,卻是將對方直接砸了個紅白相間,再無氣息!唯獨已經晚間,火把高舉下,雙月高懸下,紅色也不顯,卻似乎是個黑色,白色也被照的發黃,弄得個玄黃難辨。
到此時,謝鳴鶴方才在司馬智達與王代積的沉默中拎了銀包,然後懇切來講:“失態了,讓兩位笑話了……首級不成樣子了,此物且隨首級一起留給我家首席來看!”
兩人心中亂跳,卻各自沉默無言。
非只如此,隨著司馬智達一揮手,早有驍騎上前,一刀一劍,各自了斷了剩餘二人,並取了李文柏那不成樣子的首級,然後只將三具殘餘屍首扔在原地不動,便隨主人出門去了。
而謝鳴鶴拎著浸染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銀包出得門來,抬頭一看,只見雙月高懸,復又有些失魂落魄,心中更莫名想起之前在河北時的一句話來:
“蛇伏於泥,君不君也!”
PS:祝大家情人節快樂,祝我自己生日快樂……艹……三十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