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稜一時不解:「此人這麼厲害嗎?」
「不是他厲害,是透過他證明了我們這支兵馬的厲害,證明了我們這支兵馬厲害,就可以跟一些人做生意了。張三郎可沒指望跟司馬二龍做生意,那就不是做生意的人!"謝鳴鶴臉上血色也都回來。「你們看好他,就在這裡等著,把他懷中行軍金牌給我,三日內……不對,兩日內大局便要定下了!我這就走,去尋個牙人,反正軍情嚴肅,一刻等不得了!」
眾人不解其意,但胖金剛還是將對方身上證明身份的行軍金牌與長綬一併取下,遞給了對方。
而謝鳴鶴連杜破陣都來不及見,便一躍而起。
朗朗乾坤,既無金翅大鵬,流雲鶴自然肆無忌憚,翱翔自在。
自山陽至江都,不過兩百五十里,中間水網縱橫的,本就以速度聞名江左的謝流雲也不用馬,只是奮力施展自己修為,中途稍歇數次,飲食睡眠齊備,一日夜稍多些,大概第二日下午便抵達了自己魂牽夢繞的江東之地……的大江對面。
也就是江都城了。
入城之後,城內氣氛果然如他所料,街市居然如常,絲毫不曉得相關戰事,儼然有人***,而謝流雲也不去找自家在本地故人,也不去尋什麼南衙相公、什麼本地留守,或者是找實際禁軍主帥司馬化達。
而是經過打聽,輕易用自己本地口音找到了一處住宅。
此宅不過前後兩院,前院人住,後院養馬,中間便是堂屋……主人更是一位登堂入室大員,所謂刑部侍郎王代積是也。
江都這破地方,蝟集了那麼多人,大家又都沒帶家眷,自然是一副勉強糊弄的樣子,但王代積這種身份,賞賜待遇是少不了的,卻還住在這種地方,恐怕不是大善之人就是大女幹之徒,反正是心裡有其他計較的,著實讓謝流雲更加信了幾分張行的言語,心中篤定了幾分。
「這是誰送來的?」坐在堂屋看書的王侍郎開啟革袋,看到趙光一衛將軍的綬牌,愣了片刻,忽然站起。「人在何處?」
「王侍郎!」就在這時,頭頂上忽然傳來聲音。「有東都故人著我這個中人尋你敘舊,不曉得閣下可願撥冗一見?」
王代積坐了回去,捏著發黃的鬍子,沉默了一會,擺手示意僕從離開,這才幹笑了一聲:「我若說不見,豈不顯得我王某人忘舊嗎?閣下請進來喝茶,慢慢說話。」
話音剛落,門前便落下一人,姿態從容,舉止大度,望之讓人心折。
王侍郎不敢怠慢,起身向前拱手以對:「刑部侍郎王代積,見過閣下,敢問閣下姓名,故人又是哪位?」
對方也絲毫不做遮掩:「江左謝氏謝鳴鶴
,白衣浪蕩之士,至於故人,乃是當日與閣下在西都一起拜謁穆國公的那位。」
王代積沒有半點驚訝,只是點點頭,平靜來問:「早就聞得閣下高門大名黜龍幫已經強盛到可以讓閣下這種出身的人為之奔走了嗎?趙光又如何被他們拿下的?"
「此事說來話長,請讓我與閣下從容講來,而且還有另外一事要閣下襄助。」謝鳴鶴不失禮儀。「咱們那朋友說了,若事成,閣下也能脫離苦海,就此展翅。」
「好。」王代積心中微動,側身讓開,懇切禮讓。「請閣下上坐。」
這一日,乃是六月十八,正是徐州戰事告一段落的當晚。
PS: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