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願意老老實實交出來就好。」謝鳴鶴也莫名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也是.....打散了,送到河北?還是單獨編選一個營?」陳斌繼續來問。」咱們許諾要收下的。」
「當然是送河北。」張行回過神來,長呼了口氣。「但不能一味擴軍.....老百姓負擔太重,要從徐世英山頭裡這幾個營內放一起做刪減,自家的事自家負責。」
「是。」陳斌答應的很利索,但實際上,雙方包括旁邊的謝鳴鶴都知道,這個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擴軍容易減額難,減掉的如何安置也是一個大說法,這事有的扯,尤其是為了私兵而去公兵....但所幸徐世英本來就有部隊在河南,而單通海又要調過來,似乎可以從這裡入手,讓羊毛出在羊身上。
但不管如何,事情如此複雜難纏,以至於三人齊齊沉默了下來。而停了片刻,還是謝鳴鶴復又來問:「王五郎剛剛來了?」
「是。」
「是來求情的吧?」謝鳴鶴忍不住嗤笑。
「自然如此。」張行坦誠以對。「而且手段高明看起來最近收了幾個厲害的文書。」
「那可不是。」謝鳴鶴似笑非笑。「這幾位與封君、諸侯有什麼區別?王五郎在濟陰幾個縣,就算是
不如徐世英這般厲害,也肯定有個千八百人的私兵,翟謙兄弟呢?單通海呢?便是牛達,也就是此番幾乎全軍覆沒,沒得說了,否則怕也不乾淨。」
「我其實還是擔心。」陳斌瞪了一眼謝鳴鶴,然後不由嘆了口氣。「龍頭,我還是那個意思,建議從緩、從寬,包括要打樣子的徐世英......不是說水至清則無魚,而是說要考慮進度,你自己說過的,要等河北的力量超過了東境,才好徹底做清理,現在是徐大郎聰明,王五郎妥當,可萬一遇到個腦子糊塗的,惹出事來,那未必只是一次叛亂那麼簡單,尤其是濟陰那邊還在看著呢。」
「可若是對這些大頭領網開一面,對濟陰那位下死手,是不是有些顯得不夠坦蕩?」謝鳴鶴儼然持有不同意見。「最起碼要上下一致才行。」
「你們說的都對。」張行制止了兩人的爭執。「陳內務說的對,而且其實何止是濟陰,關鍵是外面還有大魏的各方勢力虎視眈眈呢,徐州對琅琊的事情就在眼前。另一邊,黜龍幫之所以能有今天,於外是大魏朝自落,於內便是黜龍幫始終能維持一個團結的樣子,這個例子也委實不能開。」
話至此處,張行明顯頓了一頓,繼續言道:「包括李樞那裡,我再三想過了,也一定要維持體面。這不是一個面子問題,而是黜龍幫的生死大事....到了這個層面,無名無義,一旦做出過頭的事情,後患無窮,所以,咱們得提醒一下身邊人,讓他們不要自作主張。」
陳斌微微皺眉不說,旁邊謝鳴鶴前面聽了還大為欣慰,但聽到後面卻自己又有些不安起來:「所謂體面是什麼意思?若是李樞始終不犯錯呢?真要繼續給他實權嗎?」
「自然如此。」張行坦蕩以對。「包括立府分權,謝兄可以現在就替我跑一趟,跟他當面溝通一下,告訴他,我可以給他個東境西三郡兼負責近畿方向的軍政總指揮,問他接受不接受?」
陳謝二人齊齊怔了一怔都有些不安。
「還可以再給杜破陣一個龍頭,領淮西六郡軍政總指揮,兼攻略徐州、淮東。」張行繼續來言,眼皮都不眨一下。「再給魏公一個龍頭,領東境東三郡軍政總指揮,兼對武陽,柴孝和做副指揮.....包括可以問問輔伯石,要不要回去做副指揮,但他那營兵別想拿走了,讓淮西派個人來接替便是。」
聽到此處,陳謝二人明顯精神一振,不再過於糾結李樞繼續掌權的事情。
甚至,陳斌只是稍微轉了一轉,便提出自己的一個補充方案:「若是這般,我覺得大略可行,但依我說,到時候除了龍頭轉為首席或者幫主,這幾位,乾脆都轉為大頭領來領軍政總指揮,就不再設龍頭了.....職務是職務,是幫內排遣的工作而幫內等級就是首席—大頭領—頭領—護法、舵主—普通幫眾便可,簡單直接,不礙著做事。」
謝鳴鶴捻鬚含笑搖頭,卻不知道是認可還是不認可自家老友的方案了。
「這個可以細細思量,日後再說,但眼下,要先把局勢穩住,尤其是徐世英這三千私兵.....」張行說到這裡,不免重新來氣。「就憑這三千私兵,連個頭領我都不想給徐世英留!」
PS:大哥大姐過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