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片刻之後,得了訊息的樊豹騰躍而來,中間隨便取了一匹戰馬,拎起一支長槊,卻是三個凝丹、三支長槊、三家斷江真氣一起夾攻秦寶一人。
此時,四匹馬聚在一起,外圍三匹馬環繞著轉燈兒般廝殺,秦寶居中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勉力支撐,漸漸被壓得不行......卻是終於醒悟,為什麼那日雄伯南要說自己小瞧了這些修行上的境界。
三個凝丹聯手,堪比成丹,自己果然還是不行。
一念至此,他忽然單手掄圓了鐵槍,往周圍一蕩,順勢另一隻手摸了下胯下斑點豹子獸的脖頸下,與此同時,定雷真氣奮力使出來.....斑點豹子獸得了訊號,接上真氣,嘶鳴一聲,平地踩著真氣躍起兩三丈,飛出三人包圍。三人齊齊大驚,曉得對方坐騎是個頂尖的龍駒,居然隱隱通了真氣騰躍的法門,但馬上就大怒起來,重新縱馬追上。
周圍親衛,也隨之彙整合團,跟在身後決盪開戰線。
秦寶委實不敵,只能仗著馬力速速逃竄,根本沒法再顧忌騎兵戰線,居然眼睜睜看著對方趁機完成突破。
但此時,軍中主將、成丹高手屈突達尚在中軍,其餘兩位凝丹高手也只在後方軍陣中督進,似乎也根本不曉得此處情形,他一人孤身,也是無可奈何。
而就在此時,官軍甲騎明顯因為中央被突破、兩翼被輕騎裹住而退勢明顯之際,忽然間,南面聊城西側位置,明顯有火起。
風自南發,煙燻味隔著數里可聞,眾人驚詫回頭,曉得是大營被襲,各自不安。
「不要管他!」單通海氣急敗壞,在馬上放聲嘶吼。」今晚援軍必至,我們還都是騎兵,還管什麼營寨?只放肆作戰便可!」
但是,諸軍上下,有聽得此言的,也有聽不到此言的,有認可的,也有本能不安的,有殺得紅眼想繼續推進的,也有畏懼短時間內劇烈傷亡的,卻是反應不一。
一兩刻鐘而已,黜龍軍騎軍前後明顯脫節,官軍騎兵居然重新佔優。這還不算,隨著時間漸漸流逝,此時官軍中軍步兵終於漸漸從後方趕到,騎步混雜,充實軍陣,雖然使得自己一方的騎兵喪失了部分機動性,卻極大的穩固了戰線。
黜龍軍騎兵除了在三位凝丹頭領之處還能維持突破外,幾乎是全線被逆推,那兩位官軍中的凝丹將領之一,也時不時開始出現在前線。對此,三位頭領為了確保本軍不被圍殺,只能不停回頭收拾局面。
但秦寶也學乖巧了,時不時便與那位凝丹高手配合反身殺出,他又是個利害的,逼得三人復又不得不折身來做壓制。
如此反覆不斷,戰線開始全線往南逼近。
下午時分,太陽更加偏西了不少,聊城北門處,元寶存和呂道賓登高來望,雖看不到具體情況,但都是有修為的人,遠遠見到田野間的戰線明顯反覆過來,還是沒問題的。
也是不由大喜。
「卦是準的。」呂道賓迫不及待來言。「卦是準的,沒有什麼意外,強者勝,大者勝,快者勝,有德者勝,地位尊者勝,氣足者勝,眾者勝!」
元寶存也長呼了口
氣,連連頷首。
就在這時,一名下屬忽然馳馬到城下,遠遠高呼:「元府君、呂大使,李副使有言,這是好機會,速速出城去吧,從南面出去,然後向西走,只留千把人守城便可。」
說完便復又馳走。
元、呂二人相顧來對,各自猶疑。
片刻後,還是呂道賓滿不在乎搖頭:「戰線推這麼快,日落之前足以推到城跟前,到時候從容出城彙集離去,何必此時計較?」
「不錯,要是驚動了賊軍,聚集騎兵折身來圍,豈不是自投羅網?「元寶存也表達了贊同。
二人遂不理會。
不過,委實如二人所猜度的那般,面對著官軍主力大陣的推進,失了銳氣的黜龍軍騎兵雖然還能維持陣型和集團,卻根本無法阻攔對方的前進。只是儘量遲滯而已。
而大概距離交戰一個半時辰後,最無奈的事情終於出現了,因為秦寶撕咬得力,黜龍軍騎兵始終無法折身奪回大營,這就導致了當他們退到距離營寨一兩裡的時候,終於無法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