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師父還是因為人的緣故多一些,才不願意下去幹涉是嗎?”白有思徹底醒悟。“那我倒是白來一趟了。”
“怎麼講?”沖和道長好奇以對。
“因為陛下在勞民傷財,而且越來越肆無忌憚。”女常檢猶豫了一下,坦誠以告。“我是想讓師父出山,拿三輝四御壓一壓陛下……當然,這裡面還有此番工程其實始於家父的緣故,思思心中略略有愧。”
“肆無忌憚吧!”沖和道長怔了怔,搖頭嘆氣。“哪個聖人不肆無忌憚?先皇就很好嗎?東齊神武帝好大的名頭,就很好嗎?神武帝的那些瘋子子孫又如何?興亡之事,本自取,何必以為大魏就是千秋萬載的真命朝代呢?”
白有思若有所思,繼而再問:“師父不看好大魏能久存?”
“我膽子小,什麼都沒。”沖和道長當即撇過臉去。
白有思見狀,也不多言,乾脆起身:“我這次沒有請假,直接馭真氣過來的,就不多待了,不過看師父這個樣子,似乎也不必在面前盡孝……”
“你能直接一口氣馭真氣過來,莫不是已經成丹了?”沖和道長點點頭隨口來問,似乎終於有些師父的姿態了。
“對。”白有思也隨口應聲。
“觀想的什麼?”老道繼續來問。
白有思微微一怔,稍作躊躇,忽然又坐了下來,然後認真來問:“師父,我遇到了一個人……真氣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子?”胖老道明顯不以為意。“其實真氣本身就很奇怪,無論怎麼奇怪都不奇怪。”
“跟祖帝死後,唐太祖那些人的私下傳相似。”白有思小心來講。“就是我在你這裡看到的,能使用多種真氣那種法、”
沖和為之一怔,久久不語。
“怎麼?”白有思也警惕起來。
“那人什麼修為?”沖和猶豫了一下,微微攏手在案。
“正脈修為……”
“太離譜了。”沖和猛地站起身來,就在廂房內負手搖頭感慨。“太離譜了,但似乎反而對頭……”
“到底怎麼?”白有思似乎有些不耐了。“師父,咱們好的,不打啞謎。”
“那就不打啞謎……這個人是什麼情形我不知道,但當日唐太祖的情況,明顯是爭龍之人的顯現。”沖和止步下來,略顯煩躁的道出了答案。“而且是至尊點名的爭龍之人……因為只有至尊可以開這個真氣歸一化萬的關鎖……當年祖帝身死,但人族一統之勢已成定局,所以四位至尊各自選了四人,以圖成此大局……東勝立國、巫族南下,唐太祖與燕公爭雄中原,並非巧合。”
白有思恍然一時,心中有萬分言語想要表達,卻強行忍耐下來,繼而反問:“大魏果然是要亡了嗎?”
“大魏亡不亡跟這個沒關係。”沖和嘆氣道。“大魏亡不亡還是要看當今聖人能不能勵精圖治,實際上,當日四御爭龍,根本沒有一個至尊算是贏家,具體到這事,也只能是至尊開了這個關鎖,也未必是爭龍……所以,咱們現在只能最少有一位至尊,可能覺得大魏要亡了……”
白有思猶疑一時。
“我只還是不懂。”沖和愈加煩躁。“按照教內傳承的那些記載和呼雲君那些真龍神仙的佐證來看,當日爭龍,四位至尊都受到了極大損傷,這也是隨後八百年仙凡互動愈少的緣故……這一次又是誰,哪來的膽量,又為什麼……真真是……天意難測!”
到了最後,沖和只能仰天一嘆。
白有思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追問:“剛剛師父問他修為是什麼意思?”
“此人是你朋友,還是對手?”沖和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回頭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