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數息後,聖人長呼了一口氣出來:“為何不說話?”
“臣不敢說。”司馬相公語氣艱難。
“咱們君臣,沒什麼不敢說的。”聖人冷冷呵斥。“說!”
“回稟聖人。”司馬相公依舊伏地,花白的鬍子在燈光下微微閃爍。“臣是這麼想的……聖人是地上至尊,但有所夢,必有所應,不能等閒視之……”
“說得好,然後呢?”
“然後,聖人既為地上至尊,卻被困愁城,這顯然不是個好預兆……這是噩夢,是噩兆!”
“說的不錯,這是噩兆!一定有什麼災厄在等著朕!”毛人聖人忽然揚聲,並繼續追問。“然後呢?”
“然後,回頭看見……看見雙馬食槽,這也是,這也是不好的預兆。”司馬相公語氣艱難。
張行清楚地看到,這位老相公用腳壓住了自己兒子的衣角。
“怎麼不好了?”聖人嗤笑以對。“細細來說……”
“沒什麼可說的。”司馬長纓勉力來對。“國姓為曹,槽通曹,雙馬食槽,這是怕有人如雙馬一般對國姓不利!”
“誰對國姓不利?”聖人冷冷追問。
司馬相公再度沉默了片刻,寢宮內,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致。
牛督公已經負起雙手了。
片刻後,司馬長纓近乎艱難的在燈下做答:“臣不該說。”
“不要怕,說出來。”聖人失笑。“朕或許赦你無罪。”
司馬長纓終於抬頭,卻面露掙扎,語氣悲切:“槽既通國姓,馬也應該通姓……這是說,姓馬的人裡面,有大大妨礙國姓的存在……再加上前面還有洪水……聖人,長公主剛剛離去,臣身為世受國恩的司馬氏族人,這麼說實在是慚愧!”
說到此處,早已經是哭腔的司馬長纓重重叩首於地,泣不成聲,哀慟莫名。
而毛人聖人則和張行、牛督公、白有思的反應一樣,一起在這哭聲中睜大了眼睛,茫然一時,然後悚然而驚。
ps: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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