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段公。”辛七勉力苦笑,卻沒了一開始的算計和興奮。“部中都說,他這是想學張含張相公……”
“也得有命學!”段威冷冷以對。“他現在就在穆國公府?”
“是。”辛主事點點頭。
“等我更衣妥當,點起人來,直接過去,你也跟我一起去見他,我倒要看看這個想踩著兵部上去的混蛋玩意見了我怎麼說!”段威直接站起身來,轉到後院。
“是。”辛主事再度點點頭,卻根本不做多餘應和。
無他,這位兵部尚書,根本不是他或者誰叫起來的,而是因為穆國公府上的動靜越來越大,做慣了將軍,且是凝丹修為的段尚書自己察覺到了動靜,然後醒了過來。
辛老七現在只覺得心灰意冷,不如老老實實拿了王老九的錢,安安靜靜發一筆財。
“可以了,咱們一起進去?!”
就在兵部尚書發怒之際,王代積終於也按照張行的計策完成了佈置,如今堂上只剩一個衣衫不整的孤家寡人曹成。
“走吧!”張行沒什麼可說的。
李定也一聲不吭。
見此形狀,王代積終於也深呼吸了數次,然後悶頭扶刀往堂上而去,之前他就是這麼一次次進入堂中,將堂中七八十人分二十多次帶走的,早已經走得腿都麻了。
“穆國公!”王代積走上堂來,格外嚴肅。“你家賓客、家將、使女、都管頗有些忠貞不二之人,明明知道局勢已經很糟了,卻還是努力維護你。”
堂上早已經坐立不安的曹成沉默了一會,剛要說話,忽然落淚:“都是我連累了他們。”
“穆國公……”王代積上前數步,凜然來言。“這事確實怪不得他們,但如今委實連閣下其實都已經自身難保了,因為有忠貞不二的,就也有膽小怕事的……剛剛這些人,足足招出來七八件事情。當然,以穆國公的身份,大多數事情也就是那樣,但其中有兩三件……”
“我不該聽那幾個巫族邪道胡扯的。”曹成連連搖頭,淚水都已經糊了眼睛。“我如何不曉得那些是旁門左道胡言亂語……但還是忍不住藉此排遣,希冀一二……卻不料平白壞了自己。我的性命,怎麼可能比大魏國祚還要長?”
王代積本欲再言,卻忽然怔在當場。
張行和李定也目瞪口呆——這比傳謠實在多了好不好?而且你為什麼說的那麼快?
茫茫然中,金吾衛隊將丁全忽然闖入堂內,面色蒼白:“三位,你們讓我盯著的……段尚書親自打著儀仗出府來了!”
“無所謂了。”李定當場拂袖,一聲嘆氣。
“我想獨吞這個天大的功勞!”王代積扭頭來看張行。“三郎,再替我想個主意……”
張行無語至極:“這有什麼好想的,你自帶著穆國公從後門出去,附近隨便找個能攔住段尚書的貴人家裡闖進去就是……丁隊將裝作不知道,去前門迎接就是。”
王代積即刻上前拽起曹成,便往外走。
可憐曹成,明明也是個正脈大圓滿的修為,卻垂頭喪氣,落淚涕流,居然任由對方將自己拖拽而去。
人一走,張行便忍不住攏手來看李定:“貴人們都是這個樣子嗎?”
李定居然有些躲閃之態:“偶爾,偶爾。”
ps: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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