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片刻之後的清晨死寂中,半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暴怒:“李定,我早就該想到你會來找伍氏兄弟,韓世雄往這邊跑也是你的計略吧?我那姐姐真是瞎了眼!”
很顯然,暴怒之下的白有思回來了,雖然不曉得有沒有捉住韓世雄,但看到這一幕,卻愈加暴怒起來。
李定聞得此言,長嘆了一口氣,張行似乎也有些氣餒。
但伍二郎絲毫不懼,只是在座中冷笑:“白有思,你駕著真氣跑了一夜,不嫌累嗎?喊這麼大聲幹嗎?再聒噪,信不信我一石頭一個,先殺你兩個下屬助助興?”
隨著二人對話,山寨各處明顯有些騷動起來,很顯然是有些被驚動了。
情知只要山寨各處被驚動,必然生亂,張行即便是心裡沒有譜,此時也硬著頭皮起身,大聲相告:“武二郎,你是為韓世雄來的……不是為殺人來的!我去替你做箇中人!”
“你且與你同列同生共死便是。”伍二郎只是一揮手,便卷著一股巨力將對方輕易按著坐了回去。“別處我夠不著,獨獨這堂上的錦衣狗,都被我打傷了,行動不便,誰要敢再出去,我在外面直接打爆誰的狗頭!”
張行受了這一擊,引動肩膀傷處,滿頭都是汗水。
“那我去與白巡檢做箇中人。”李定忽然向前。“清者自清……我惹出來的事,我來了斷。”
“師兄也坐下吧!”對待李定,伍常在明顯禮貌了一點,但也僅僅是禮貌了一點,他上前兩步,將李定拽到原本自己的座位上,便直接扔下所有人獰笑而出。“我這些日子在南陽憋得利害,談不談的,先打一架再說!”
說著,此人居然直接扔下一眾人質和自己師兄,騰空而起。
某種意義上來說,張行等人算是在一定範圍內得到了點自由,反倒是李定,即便是周圍諸多錦衣巡騎都受傷的情況下,也反過來落入到了被控制的地步,也不知道他那師弟伍二郎到底怎麼想的……當然了,經歷了賀若懷豹一事,錦衣巡騎們也沒人敢真的擅自出聚義堂就是了。
“張三郎。”
被圍在聚義堂首位上的李定掩面半晌,方才喟然以對。“這天下事難道要交給這些武夫來處置嗎?”
“都可以交給門閥軍頭,如何不能交給武夫?”
站起身來的張行沉默了一陣子,乃是聽了一陣子周邊越來越大的動靜,眼見著天色越來越亮,當場反問。“關鍵是,你我雖有想見,卻只是榻上談兵,席中論道,何日何時能做出事來?”
“你意欲何為?”李定放開手追問。
“我現在不想辯你真偽才德,只想問你,你到底能不能管住你那武二郎師弟?”張行冷冷相詢。
“我管不住,但我能嚇住他!”李定沉默片刻,給出了答案。
“那就跟我出去,我管住我們巡檢,你管住你師弟……然後我來做主,讓你這個聰明人當一回家!”張行挑起眉毛,言語堅定。“若是成了,自然敬你是條好漢,可若你也不行,便閉嘴聽我使喚!”
說著,張行不顧肩窩傷口,直接反過來上前去拽對方,而周圍錦衣巡騎,雖然各懷心思,本能想勸阻威嚇,但被張行冷冷一瞪,卻居然沒有一人真的做什麼動作。
居然真的就任由張行揪著李定走了出去。
此時,外面天色已經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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