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夏帶著蘇夢迴到公寓的時候,希裡顯得很驚訝。
希裡皺起眉頭,“她是........”希裡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見過她,而蘇夢,也被她臉上的詭異紋路嚇到了,但總算沒有當即逃跑。
“蘇夢,住在我們樓下的鄰居,是夏天的同學,”天夏朝她輕點下頜,算是對再次見面的禮貌性回應,“我們在聯邦生物醫科理工大學找到了她,還有她的朋友,她剛來這裡,無處可去,我想......”
“那當然是歡迎,來,坐下休息一會吧,蘇夢姐,”希裡露齒而笑,她的熱誠讓人無法推卻,“喝口果汁,我剛榨好的,真的很甜。你知道嗎,自從我們旁邊的鄰居見到了我的摸樣後,她們就在背後竊竊私語,有幾個甚至還搬出了小區,我現在可孤零零的,多一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總是好的。對了,蘇夢姐,我們以前見過面?”
蒼白的女生捋了捋頭髮,肯定地搖搖頭,“我想我沒有見過你這樣........”
“全身都紋可怕紋青的壞女孩?是吧,你覺得我一定糟透了?有時候我也會這樣想。”
“我不是.......”她輕咬牙齒,“我不覺得紋紋青的都是壞女孩。”
希裡咯咯笑了起來,“但多半也不是好女孩咯.......反正我是沒聽說哪個端莊賢淑的上流貴婦會堂而皇之地把自己身上的紋青四處炫耀,我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別拘謹,這兒可不是我的家,我們都是流落此處的女生,以後說不定會是彼此的照應哩,對了,你是一個人嗎?”
這句話似乎挑起了她的傷心事,“我的學姐,她.......”女生有點擔心,“她和我一起來的,但她的手臂受到可怕的傷害,她現在在醫院裡休息。”
“很多人都在這場災難中失去了生命,你該為她慶幸,不是嗎,“希裡繼續暖心地詢問,”你的父母呢?”
蘇夢黯然垂下頭,“我父母在首府中心的女王街,他們就住在天夏同學的樓下,但她發誓沒見到他們,。”
“說明他們很可能安然無恙,”希裡輕輕擁抱了她一下,“想好一點,也許他們就在長河鎮,花點功夫,時間會給你驚喜的。”
她的話溫柔且讓人信服,以至於蘇夢原先逃亡至此時所遺留的憂慮也隨之漸漸消散,“謝謝你,”她充滿感激,在經歷那兇險的追獵後,尤其是天夏同學近乎無畏地幫助她,她對別人的好言安慰似乎也不再如最初那般戒備,“你說你之前見過我.......可我從未見過你。”
“也許可能是在超市,學校,或者天夏同學的家,我去過他們家,說不定就在某一次碰面中我們偶遇了,”希裡眨眨眼睛,“你是個漂亮的女生,每個人見過後都不會輕易忘記,不然那豈不是一種罪過。”
蘇夢羞赧地抿抿嘴唇,為她的甜言蜜語而由衷喜悅,很多人也誇過她的漂亮,但從沒有人向她說的這麼風輕雲淡,理所當然,她看起來是個讓人很難不讓人升起好感的女生,若沒有那可怕的紋青,她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女生,但蘇夢無法理解,她為什麼要給自己留下這麼難看的紋身,難道她也有什麼難言之隱?蘇夢衷心希望眼前這位如此彬彬有禮的女孩不要遭受過什麼讓人心寒的磨難。
“對了,你可以稱呼我為兮瑞,”希裡伸出手,正式和她打招呼,”你呢?“
“蘇夢。”她輕輕咬了咬嘴唇。
”蘇夢,蘇夢,“希裡重複了兩遍,彷彿那是一個十分甜美的聲音,“那你和天夏同學很熟咯?”她笑吟吟問道,“還是和她的哥哥很熟?”
蘇夢抬起頭看了眼走向廚房的天夏,“我是她哥哥的中學同學,很早以前就聽夏天說過有一個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妹妹,也見過很多次,但天夏同學不是那種很愛說話的女生,她很少和陌生人說話,哪怕我在她家樓下十幾年,我們也沒法有更深的交往。”
“聽起來這倒是很像我認識的她.......”被火焰纏繞的女孩笑了,笑得很燦爛,似乎還帶著一絲讓人無法描述的喜悅,“她總是讓人發愁,我嘗試教過她如何隨時隨地有禮貌應對別人的問候,但她向來我行我素。”
這位女生的禮儀真的很周全,這讓蘇夢也稍稍放開了心扉,她的話漸漸多了起來,“我也以為她只是個靦腆內向的女生,但後來,她讓我印象深刻。”
“我猜你想說的是她的遊戲天賦咯?”希裡眨巴著眼睛,“她在“海上死鬥”這款遊戲上的成就完全讓人意外,還是說,她有其他我不曾發現過的事蹟?”
蘇夢點點頭,言語中帶著一絲之前所沒有的興奮,“是在星河娛樂舉辦的全球性線上賽事“海上死鬥星河杯”比賽,雖然我不喜歡遊戲,但也有印象,她所在的隊伍是一隻來自首府賽區的二流隊伍,我記得名字,是電競死神。這支隊伍剛剛組建沒多久,其中一名還是聯邦大學的學生,加上天夏同學和另一名不怎麼出名的職業選手,這幾人組成的隊伍讓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們,也是,一個女生打遊戲,誰能看得好呢?很多遊戲愛好者嘲笑那幾個男人,更嘲笑她一個女生,他們覺得讓女生與男生的同臺競技是一種侮辱,我記得她才十五歲吧,雖然聯邦法律沒有強制性規定,她那個年紀一般是不被允許參賽的,可她卻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