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乘著裝甲吉普行進了兩個小時才抵達聯邦生物醫科理工大學附近的侏羅紀紀念廣場,那兒一座標誌性雕像恐龍雕像,那是座體長達二十多米的霸王龍雕像,它無愧於白堊紀的頂級掠食者,頭顱大如輪車,長而重的尾巴橫甩在地上,如同一條盤踞的青銅蟒蛇。它的前肢非常短小,幾乎只有人臂的一倍長,兩隻前肢蜷縮著三隻小巧的趾爪,它那開合著的上下頜中,牙齒成圓錐狀類似香蕉,足以輕易壓碎任何脆弱的骨頭,“永生之傘”把它做得太過逼真,以至於連天夏都不自覺壓低了腳步,生怕它會猛然自青灰的龐然石雕中甦醒,化作擇人而噬的惡獸,然而它終究只是個雕像。
在往前,就是無數被火焰燒過的廢墟,據稱那場自首府中心燃起的火焰花了一天功夫就燒到這裡,又在這附近肆虐了好久後才被一場暴雨澆滅。如今的這裡早已被焦黑的廢墟和坍塌的瓦礫覆蓋,不過她們暫時沒有遇到任何白蜘蛛,也暫時沒看到藤曼,火焰讓那些藤蔓藏入地底下以後,它們便再也沒有上來。不幸的是他們迷路了,而更加不幸的是,隨行人員竟然沒有一位熟悉這附近的狀況。
聯邦生物醫科理工大學位處於首府東區的郊外,是一所佔據面積極為龐大的綜合學校,在聯邦生物醫學領域的專研名列前茅,不知道它的人很少,但熟悉它的具體地形的人更少。
首府附近的學校多不勝數,人們最常記住的就是聯邦大學,瓦列安皇家學院,帝國文理大學,聯邦理工大學,聯邦軍事學院等幾所最著名的院校。
而在座計程車兵,要麼是還在上高中的,要麼是學習不行才去參軍的,根本沒人在這附近上過學,也沒人住在這裡,為此,中年大叔不停埋怨,“你該找個嚮導的,我們根本看不懂這個地圖。”
這位連CMC動力重甲都可以操縱的人竟然看不懂地圖,這讓天夏有點懵逼,但她儘量保持沉默。
“我也沒辦法,”盧娜瞪了他一眼,“我用槍指著那個給我們通風報信的學生,他說他寧願被槍斃也不願回到這裡,我能有什麼辦法呢?其他熟悉這附近的人也沒一個想回來的,這群膽小鬼。”
“要是我,就該給他上一課,”大叔吐了口唾沫,“讓他明白拒絕長官的要求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我看小可愛可能就缺這麼一個伴侶。”
“小可愛已經死了,”盧娜撇撇嘴咕囔到,“一個傻瓜覺得它太危險,在半夜的時候把它宰了,沒辦法,我只好把他扔給大可愛。”
“大可愛?”天夏不解。
“另一隻更大,更強壯,也更兇猛的,我們抓了一個被感染的避難者,就把他送進籠子裡,第二天他就變成了大可愛。”
“哦,”天夏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居然還有這種操作。早知道當初我也該把那個小女孩送到籠子裡,這樣既滿足了她老爹想要一起進來的願望,還能給部隊帶來另外一隻實驗品,也不算是違背軍令。”
中年大叔不解地問道,“小姑娘在說什麼?”
盧娜嘿嘿笑了起來,“她在後悔自己當初怎麼不用點腦子,不過現在也不晚,瞧,我們似乎又遇見她了。”
當初那個小女孩,她正孤伶伶地躲在一處的角落,頭髮凌亂,衣袖破了幾個口子,額頭帶著一道小小的擦痕,血液也已經凝結成痂,她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眼神呆滯,彷彿是注意到了吉普車的到來,她用那受傷的,無神的眼睛望著他們,而她的父親,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都不在。
“真是難得的巧合,瞧見了沒,”盧娜是藉助車載的熱感探測器的提醒找到的小女孩,若非她眼睛尖,說不得還真就錯過了。“這就是我們的小聖母放過的那個女孩,竟然能在這種地方活下來,白蜘蛛沒有找上門嚒?”
“哇嚯,好可愛,難怪她下不了手,要我說,誰敢下手我就宰了誰,”大叔吹了聲口哨,“我決定了,要把她娶為我的老婆。”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做個不婚主義者,她可是受到感染咯,看看她的手臂,你想娶白蜘蛛做老婆咯?”盧娜指著小女孩的胳膊,那道腐爛的傷痕依舊停留在她纖細卻又佈滿灰塵的臂膊,而且比前天見到的更加可怕,傷痕已經爬到脖子處了,這裡即便再遠離光束,所有人也都知道,她的時辰所剩無幾。
另一個年輕男人插嘴道,“那又如何?蘿莉裙下死,做鬼也風流,盧娜士官,我打算和她住進同一個鐵籠,以我的生命來守護她,誰也不許攔我。”
沒人攔著你,“她的父親應該已經死去,她的叔叔也是,我敢保證,她已經孤身一人咯,”盧娜聳聳肩,“拜託,誰去給她最後的慈悲。”
大叔擺擺手,”別看我,我的槍只對付白蜘蛛,等它變成大蜘蛛,我再料理它也不晚。“
”有點良心吧,“盧娜掏出槍,拉動保險栓,”她已經活得夠痛苦了,你們就不能做點男人該做的事情吧。“
男人女人們面面相覷,可始終沒人願意伸手接過槍支。
看到他們的遲疑,盧娜忍不住笑了,”你們在猶豫什麼??憐香惜玉嗎?想想,就算她沒有被感染,等她足夠大,她會躺在你們中哪個人的床上嗎,不,就你們這幾個膿包,一個也碰不到她,那時,會有一個你們萬分嫉妒的高富帥,他會沒日沒夜地睡她,幹她,煩她,讓她呻吟,看她拉屎,聽她放屁,何苦呢?“她一副瞭然於胸的成熟摸樣,”殺了她,為她好,也是為我們好。“
”該死的盧娜,“大叔抱怨道,”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嫉妒一個快死的小女孩?“她還欲說話,天夏便搶過她的手槍,”當初是我把痛苦留給她,“她沉悶地推開車門,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悲哀,”也該是我給她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