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聯邦港口的辦事處會議中樞大廳......
席納.列昂納正在艦隊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大廳,他靜靜地昂頭凝視著那掛在牆壁上的壁畫,畫像上的是一萬三千年前瓦列安的開國皇帝瓦列安一世,人稱“統一者”,這位統一者的畫像乃是畫師親佛大師所作,上面所描繪的是瓦列安一世四十歲之時,也是他的政治巔峰時期。
瓦列按存在了兩萬年,期間也稱霸過行星的大部分地區,可他們成真正為自由堡壘各大貴族公認的皇帝也是從這位“統一者”開始。
在帝國初創之期,便是他使帝國從偏居行星一隅的小國家變成統一的行星帝國,也是他讓當時的自由堡壘免於內戰的厄運,帝國進行星際殖民的步伐由此而開啟。
這位開國皇帝向來是帝國的政治信仰。
他長得萬分普通,沒有瓦列安那與生俱來的神美俊秀形貌,他的眼睛乃是灰濛濛的淺紫,他的鬍子經過精心修飾,優雅地綴於下巴,卻也無濟於點飾那過於平凡的容貌,他展露顏笑時的那顆偏黑的牙齒則尤為顯眼。傳聞,就連傳聞中他屁股上的一顆痣,帝國的學者們都能給出一個個讓人眼花繚亂的解釋。比如那顆痣,有的學者認為那是真龍之痣,有的學者認為那是銀河之母為愛子化身的征服者點上的一枚慈母痣,有的學者認定那顆痣乃是瓦列安世傳的標誌,那顆痣象徵著純血瓦列安,還有人認為,那象徵著自由堡壘將自群星文明之中脫穎而出。
在席納看來,那不過是顆痣而已,正如這幅畫像,不過是一個運氣好的皇帝畫像罷了,那個時候的自由堡壘的大貴族們和大貴族的子民們厭倦了爭鬥,星際大革命又近在咫尺,群星夜空唾手可得,便恰巧從瓦列安中把那時看起來人畜無害且易於操控的他選了出來,供奉為自由堡壘的宗教之神銀河之母的親兒子,就是不知道這位“統一者”是否真如傳說那般見過銀河之母的陰噵。
當然,大貴族們可以把他送上去,自然也可以把他拉下來。
席納.列昂納的家族同樣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古老貴族,他的祖輩乃是赫赫有名的古堡王,那是自由堡壘最大的城堡之王,統治過自由堡壘的大半土地,即便後來衰落了,也仍然是當時最具權勢的大貴族。他的祖輩曾經親手把瓦列安推上象徵皇位的青銅王座,並支援了上百個世紀。
一萬多年過去了,正如當初的自由堡壘亟需皇帝那般,如今皇帝已經不合時宜了,他們該出手把他從那張修修補補上萬年的破椅子上拉下去。瞧瞧如今的議會,皇帝矇昧無知,副議長舞權弄墨,又暗自分離鎮守各個星域的艦隊,議會的大貴族們都心懷鬼胎,以至於連幾個不知名的星際文明都可以在數年前的邊域紛爭中壓制他們,這簡直就是恥辱。
瓦列安皇室已經太過不合時宜了,他看著“統一者”的畫像心生憤慨,不由得對帝國的未來便更增添一份陰霾。
“席納議員,您在這裡?“
席納公爵轉過身,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從聯邦艦隊星際通訊辦公室走出來,此人頭髮萎靡發白,但身材倒是健壯,面容粗獷,一副磐石模樣,,他乃是聯邦艦隊星際通訊辦公室主任,不過以他的面容,席納倒覺得他更適合去當修理工,保鏢倒也不錯。
“我若不在這裡,又能去哪裡?”席納朝休息室的一個私人包廂走去,“怎麼了?”
“我們無法與地球聯邦議會的大議長聯絡上,不僅如此,副議長和其他議員,我也無法聯絡上。”
席納驚訝地轉過頭,“這件事你是否通知過艦隊總司令?”
“訊息傳來的第一時間,我就通知他了,既然您在這裡,”辦公室主任慎重地吸口氣,“我想您最好看看.......”
“看什麼?”席納.列昂納一時間有點摸不清頭腦。
辦公室主任把他帶到休息室的另一側,面向地球的那一側,這下席納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在不久前還渾圓如蛋的地球,此刻竟然被一道淡淡的紫色罩子圍得嚴嚴實實。
“這是什麼?”他發現自己的嘴巴張的可以吞下一枚鵝蛋,“軍部的人在實驗行星武器?為什麼我沒收到訊息?”
“我們也不知情,席納議員,”辦公室主任低下頭恭順地說道,“總司令便是讓我來詢問您,您剛從地球登上來,總司令希望能瞭解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陸軍總司令呢?”
“我們無法聯絡上他,包括聯邦科學院的院長,以及戰略武器室的總負責人,所有在地球上的人,我們都無法聯絡上,最讓人稀奇古怪的是,我們沒有受到任何的通知,也無法探測到任何的狀況。”
席納.列昂納不安地來回踱步,“艦隊總司令在哪裡?”
“他在“自由日”號巡洋戰艦上,”辦公室主任將手腕上的一份簡報呈現給席納公爵,“今天是第十三艦隊的第七十三次演習活動,他率領艦隊在火星外的小行星帶上進行“隕星防禦戰”。”
席納.瓦列安氣的鼻子都歪了,“聯邦地球都出問題了,他還在小行星帶裡玩躲貓貓?”
“我很抱歉,我們事先都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辦公室主任低下頭,“總司令同志已經獲悉了地球的狀況,第十三艦隊將在一個時辰後抵達太空港。”
席納焦慮地將雙手來回交叉,他望著不遠處的地球,總感覺有種莫名的憂慮,他見識過的行星武器多不勝數,參觀銀河中心的幾個強大而古老的文明之時,也未曾見過類似這可以籠罩著整顆殖民地行星的武器,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如今的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