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沒有任何問題,那位慈祥的老奶奶告訴她,你很健康,沒有任何不妥的小毛病。
對這位醫生給出的結論,她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她怎能不健康呢?
平日裡經常要打理房間,收拾家務,洗衣做飯,有時間還會玩一玩模擬度極高的體感遊戲,為了打好體感遊戲,她更是接連加入了聯邦劍術,弓術,槍術,女子格鬥術的社團,確保自己能快速熟悉那些打擊感高度逼真現實的虛擬遊戲,她還從未像阿嗲那樣隨隨便便和男人發生關係,不會染上莫名其妙的性病,這要是都不健康,還有誰能比她健康?夏天嘛?
當然,體能測試方面自然也沒問題,她力氣沒有希裡那般與生俱來的強大,但耐力絲毫不遜色於她,否則也不會在連續逃亡中能跟得上希裡。
所以她遠比她想象的更輕鬆地拿到新兵訓練通知書,雖然只是一張臨時撕剪下來的紙張,可上面徵兵處的官方大印是錯不了的,除非有人偽造官章。
教官乃是面試她的那名女士官,本名盧蒙娜魯,搬到長河地區以後,便改了名字,現在名為盧娜。
她讓自己後天早上穿戴軍服前往長河鎮東部的訓練場集合 ,在之前還要去認領軍服,還有詳細的身份登記狀況表格以及宿舍分配名單,本來每位士兵多半是有固定分配營房的,不過鑑於如今狀況特殊,外來人員不再重複進行分配,這意味著她可以繼續和希裡住一間大房子。
聽說以前的時候新兵要十個人擠一間房,如今這種狀況對她而言也算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她其實也有點害怕新兵入伍會發生什麼欺凌的狀況,有些賤人會仗著自己天生體質強閒的沒事幹欺負身板瘦小計程車兵,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彰顯自己的“強大”。
她耐力不錯,可身板在醫護女兵和後勤女兵裡都只能算是平均偏下水準,更不用說和那幾個跟猛男差不多身板的女士兵對比了。
有一個在體型方面兩倍於自己的女人無緣無故想要毆打自己,她會怎麼辦?天夏自覺還是不知道為妙,但她希望自己勇敢起來。訓練是怎樣的?她一遍遍問著自己,然後為自己鼓氣,在喜喜憂憂間她才恍然發覺自己已然回公寓樓前的防盜門口,還好,在偏遠山區,電梯這種相對簡單獨立且不需要覆蓋區域運轉的電控裝置並沒有如首府附近的統一高層建築電梯控制系統那般癱瘓,它還能運轉。
這是件讓人欣喜的事情,否則要上一次高樓,只怕她自己的腰都會斷掉。
她拿出鑰匙擰開門鎖,走入房間後,便發現瓦列安的公主已然躺在沙發上靜靜看著書本,黑皮革包裹著紙質的書頁,看起來相當古老,聯邦已經很少有這種紙皮書了,就她所知,通訊器內的文字立體顯像軟體幾乎快取代了書籍,希裡又能從哪裡找到這本書哩?
希裡在她一開門的瞬間就注意到她手上的東西。“你竟然會想去當新兵,”她放下手中的書籍,語氣中透漏著難以置信的神情,整個人也不自覺地靠過來,她拿過軍服反覆掂量了一下,“沒有任何智慧輔助裝置,沒有任何外骨骼防護,也不是合金輕甲,這完完全全就是普通的纖維布料做的衣服,別說你準備拿它去對抗白蜘蛛。“
天夏被她的話搞得快懵了,”不然呢?“
“這就跟紙糊的一樣,他們最低限度也該弄一套防水防火的APHR作戰服裝(某種型號的軍用彈性高分子纖維服裝),實在不行也該給你們打造一身鐵鎧都比這個有用得多,這玩意簡直就跟紙糊的一樣。。”
天夏小心拿回軍服,“我們不是有爆能束步槍嚒?”
希裡摸了摸她的腦門,難以置信地將衣服攤開,“天夏同學,你傻了吧,那傢伙最大的眼睛長在背上,那玩意威力巨大,可充能麻煩,除非你站它頭上掃射,不然你打算怎麼應付這密密麻麻的白蜘蛛,它們會爬牆,鑽地,攀樓,甚至會在下水道里來回序列,這些你可一個都不會吶。當那白蜘蛛趁著夜色從天而降。那個時候,你唯一的依仗只有這個,你指望它能保護你那細嫩的面板免受白蜘蛛那可以鋸開水泥的爪牙嗎?就算是跟著我去洗菜都比干這個安全得多吶,你這個傻瓜。”
洗菜?天夏一時間懷疑自己是否耳背了,瓦列安公主找了份洗菜的工作?她不是聖者後裔嗎?“你力氣這麼大,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參加新兵訓練,訓練得越多.......”
”死得越快,首先,守備隊計程車兵可不允許帶紋身的加入。先不提我這身火焰紋身能否透過身體檢查這一關,“希裡公主微笑著搖搖頭,”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徵兵嗎?甚至不限定男女和年齡嗎?“
天夏不確定地說道,”是為了抵禦災難!?“
”是為了尋找炮灰。災難爆發的那天,長河軍事基地的軍隊曾大舉進攻首府,畢竟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聯邦議會的成員,可結果呢........“希裡嘆了口氣,”那道光還在那兒屹立,而長河鎮的人手如今都稍顯不足,就連勒雅雅同學都被她爸叫去充當安全檢查員,我今天才打聽到的,他們發啟動戰爭,然後失敗了,留下滿地的屍體,聽說一隻上萬人的重灌甲軍隊轉眼間就被白蜘蛛吞沒了,只有幾百個倖存者領著其他避難者逃了出來。“
她的話讓天夏恍然一驚,若希裡說的真的沒錯,那她豈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
”算了,後悔也無濟於事,“天夏半是安慰半是為自己打氣,”就當是訓練槍法咯,一直逃避也終究不是辦法,我們遲早要面對這些傢伙的。“
“如今的狀況早已不是一兩隻軍隊就可以輕易逆轉的,”希裡轉身走去廚房給天夏倒了一杯溫熱的開水,“我們無法阻擋那些白蜘蛛,”她誠懇地說道,“除非第二艦隊能打破那個罩子,如今我們做的,就是儘可能地儲存自己,而參加訓練,我敢保證,它應該叫做參加如何做好炮灰的訓練,想找死應該沒有比它更快的了。”
天夏癟癟嘴,“我們就該乾等著別的傻瓜去送死?”
“不叫傻瓜,叫英雄,”希裡假裝沒聽見她的嘲笑,“不論如何,你我只是還沒成年的女孩,男人的事情就該交給男人去做,英雄的事情就該交給英雄去做。你難道以為自己很強?還是你指望你死了以後我幫你去找你哥哥?”
我當然不強,但我有勇氣,等等.......”你說我不該指望你幫我找我哥?“天夏瞪著她,突然萬分惱怒,“你不是答應了我要幫我尋找我哥哥.......”
她氣呼呼的質問讓希裡痴痴一笑,更是對她的話則嗤之以鼻,“天夏同學是真的傻,死人的承諾我幹嘛要遵守,你要是每天還能在我面前活蹦亂跳,興許我還會礙於顏面幫天夏同學找找你哥,可假如你是死了,難道我非要捧著你的骨灰盒去找他?這有什意義?你哥活著莫非還樂意見到你的屍體?還是你打算把你們兄妹倆的骨灰肩並肩放一塊墳地裡?”
這傢伙今天竟然什麼話都說的出來,這讓天夏一時間還以為她是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