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守在車站辦公車廂的警衛警惕地攔住冒然來訪的年輕人,“想要找誰?”
年輕人哈了口氣,他搓了搓手指,說道,“聽聞你們的站長正為某件事苦惱?我想我也許能起到一點作用。”
哨兵一頭霧水,他扳起臉推開年輕人,“這裡不是你可以逗留的地方,快走開。”
年輕人倒也不惱,他慢悠悠從懷裡掏出一個鐵皮盒子,“我是一名販賣醃肉的商人,現下大量的食品存貨,先生,就勞煩帶個話,我想你們的站長一定會見我的,這個送給你嚐嚐,味道不錯。”
“你以為給我送禮就能進去,想的真美,”哨兵不耐煩地接過鐵皮盒子,他開啟盒子,卻發現盒子裡裝著大把的子彈。守哨遲疑了一下,遲遲不敢接過盒子。
年輕人會心一笑,“其實不止醃肉,我還賣一些小果子,”說罷,他又從懷裡掏出另外一個木盒子,“您可以嚐嚐,如果運氣不錯,說不得你們站長還需要其他東西咧,我可還有不少東西咧。”
哨兵不再猶豫,他擠出一絲笑意,在不經意間將盒子揣入懷中,“你等一下,”他漫不經心地回道,“我去稟報站長,事先宣告,我沒法決定他願不願見您。”
“不妨事,大哥,”年輕人笑眯眯地點頭道謝,“我是一名商人,我明白。”
守哨計程車兵急匆匆轉過身走入辦公室,只留下他兩名部下在監視著年輕人的舉動。
......
“站長,就是這個人自稱帶著大量食物,”一個守哨兵急匆匆地走入肥水站的站長辦公室,他的身後,兩名年輕士兵正小心地護送黑髮的年輕人。
野男站長抬起頭,他正在處理襲擊事件後多出來的麻煩事。灰河站和大灣站頭的善後事宜是由肥水站,海洋館站,灰河橋站,自由中學之廳,遊騎兵組織等諸多附近的車站以及幾名好心的漢庭商人共同處理。
近日來,為了確保怪物不會從源頭附近出來,他們一直著力加強自身站臺的防禦,同時還要安置處理好灰河站以及大灣站頭的倖存者。
為了徹底消除源頭的隱患,漢庭的商人們僱傭遊騎兵打算深入瞭解這次襲擊事件的源頭,但很快他們就損失慘重,源頭還沒有堵上。
緊接著還有更糟的情況,這些流亡至此的灰河站居民比他想象的要難以管理,他們想要吃的,想要和流離失所的親人重聚,想要重建他們的家園,但他們只帶來了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嘴巴,還有瘟疫。
瘟疫來自黑暗生物的體液,感染的傷口讓許多人病倒,他們無法加入肥水站近日來的混亂工作,瘟疫甚至有更進一步的趨勢。幸運的是他們總算還有備用的蝠熱片,不幸的是蝠熱片的儲備數量還是不夠,價格也日益水漲船高。
這次突然事件超乎所有人的估計,沒有哪一個車站能有條不紊地承受這莫名的巨量損失。
多年來流經灰河站的貿易線路也被怪物侵襲而被迫中斷,任何販賣食物和生活必需品的代理商人不得不考慮另尋他路,食物儲備已經開始見底,管糧倉的負責人多次向他複述糧食缺乏的後果。
如果他真的有大量的食物,野男不得不承認,他們需要這些東西。
野男抬起頭,那位自詡能搞到足夠食物的人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個年輕瘦削的普通人,他太年輕了,久經風浪的野男實在不認為他能搞到足夠的食物。
“我該怎麼稱呼你,年輕人。”
黑髮黑瞳的青年打量著四周,他十足的冷靜,至少野男沒有看出來他有哪怕一點的慌亂與膽怯。
他若不是有足夠的自信,那就是個傻子,到底是哪一種,野男也無法明白。
“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