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在擊破了西甌、駱越以及南越虎部的聯軍後,並沒有深入追擊,當晚收兵回營,並嚴防越人會捲土重來。
到了第二天秦軍繼續清理戰場。
因為昨天時間來不及,軍法官只是大略清點了戰死人數以及斬獲,具體的事項還未做完。
一個是需要掩埋戰死的袍澤屍骨,第二個是還要收繳那些戰死越人身上能用的兵器甲冑。
在這個生產力不夠的年代,任何能用的兵甲,都是非常重要的財產,不能輕易捨棄。
“這些東西,也是你們蠻子能用的?”
彭越低語著,想要從一個越人屍體的手中取下青銅劍。
但因為屍體變得僵硬,他一時間掰不出來,乾脆抽出自己的劍,將屍體的手指根根砍斷,方才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彭越握著這柄秦軍制式的斷劍,腦海裡浮現出之前和他一同被徵召南下的袍澤友人的模樣。
以及那數萬喪師於此的秦人。
“一將無能,害死三軍。屠睢,我呸。”
彭越狠狠吐了口唾沫,發洩著這兩年來一直積蓄的怒火:“若非乃公跑得快,還會一些山林水澤求生術,恐怕真要被屠睢匹夫害死在這裡。”
“呵呵,這麼大的怨氣嗎?”
身後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彭越一個哆嗦,連忙回頭。
待到彭越看到來人的模樣,頓時暗叫一聲“苦也”。
“五大夫,剛才皆是小人胡言,還請五大夫恕罪。”
彭越連忙起身行禮,神態有些畏懼。
以韓信的地位,若要用彭越剛才說的話來治罪,那可就慘了。
韓信走過來,伸手拍了拍彭越的肩膀,笑道:“無需如此,那屠睢喪師之舉,別說你了。就連我韓信也是看不慣的,你剛才那句一將無能,害死三軍罵的真好,哈哈。”
眼見彭越滿臉驚訝的看著自己,韓信面色淡然。
是的,自從屠睢徵越慘敗,喪師數萬在越地後,他就已經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皇帝大怒下,直接擼掉了屠睢所有的爵位官職。雖未誅殺其家人,但也是將屠氏族中為官和有爵的人全部貶斥為庶人,相當於鎖死了對方整個家族。
與此同時,罵屠睢這個敗軍之將,也成了大秦的政治正確。彭越那些話相比關中秦人的辱罵,已經算是極輕了。
彭越搓了搓手,韓信這樣誇讚,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在韓信這人十分乾脆,接下來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能帶著袍澤在這越人環伺的蠻夷之地生存兩年,算是有些本領,日後就跟在我身邊,做一短兵。”
彭越一怔,接著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