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酒宴結束,賓主盡歡。
已經是喝的頭重腳輕的呼延蔦,在蘇迦莎的攙扶下,向趙佗告辭。
趙佗笑眯眯的說著:“請左骨都侯回去轉告大單于,只要他誠心來降,我趙佗當以禮相待,日後稟奏皇帝,請他去咸陽城中好好喝上一杯!”
“好說好說。”
呼延蔦嘴裡嘀咕著,他滿臉通紅,眼睛發飄,嘴裡胡說道:“等我們大單于襲……”
“大單于喜歡中原文化,日後定然去咸陽拜訪上將軍。”
蘇迦莎搶過話頭,打了個掩護,同時暗暗踩了呼延蔦一腳進行提醒。
呼延蔦驚了一下,眨了幾下眼睛,才慢悠悠的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差點說漏嘴了,忙尷尬的應著:“是也是也,大單于素來喜歡中原文化。”
趙佗臉色如常,笑道:“既是如此,我這裡還有些中原特產的酒水,還請帶給大單于嚐嚐才是。”
聽到“酒水”兩字,呼延蔦舔了舔嘴唇,忙應了下來。
片刻後,匈奴兩位使者被長史蕭何禮送出去,帥帳之中只剩下趙佗和手下諸位謀士武將。
陳平低笑道:“將軍,看來這位大單于連輸了兩次,已經不想在戰場上見真章,想要用些計策來對付我們。”
“是呀,這位大單于小心思還不少呢。”
趙佗笑了笑,偏頭看向還在抿著酒水的酈食其,問道:“酈先生可覺得眼前這一幕,和昔日的一件事情十分相像。”
酈食其喝的滿臉紅光,聽到這話,回道:“上將軍是指昔日征伐越地時,那位越王無友假裝交易熊啟給我們,實則是要趁夜偷襲的事情?”
趙佗哈哈笑起來,說道:“酈先生可真是健忘,莫非先生就忘了在魏地菑縣獻上的假降變真降的計策嗎?”
聽到這話,酈食其滿臉尷尬,那可是他跟隨趙佗征戰時留下的一個小汙點,沒想到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上將軍還記得呢。
他打了個哈哈道:“原來將軍說的是那個熟讀兵書的小戴瑜啊,說起來這位大單于做的事情,和他還真的挺像。”
帳中諸位將領好奇的望過來,不知道上將軍和酈食其說的計策是什麼,那個戴瑜又是何許人也,和眼前的匈奴人又有什麼關係。
趙佗自顧低下腦袋,把玩著案上的酒杯道:“當年戴瑜行此事,送了一個菑縣給我。今日頭曼行此事,不知又會送我什麼呢?”
“真是期待啊……”
……
從秦軍營帳出來,通往陰山草原的路上。
匈奴使團縱馬行出十餘里,到了一處小溪旁,蘇迦莎便命眾人停住。
呼延蔦紅著臉,吐著酒氣道:“貴女為何停下。”
蘇迦莎對他微笑開口:“莫非左骨都侯要帶著這一身酒氣回去見大單于嗎?不如在這溪邊洗浴一番,去了酒氣,才好回去稟報。”
呼延蔦恍然大悟,又想起自己剛才在秦營差點酒醉失言的事情,感激道:“多謝貴女提醒,這次出使要是沒有貴女,我差點就犯了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