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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大地上,再沒有一株綠色的植物,黃沙漫天,戈壁縱橫,一棵只剩下幾片枯葉的老樹顫顫巍巍的立在沙土上。
枯藤穿過它樹幹上被風沙消磨出來的傷痕,纏繞在千瘡百孔的老樹上,用盡了自己最後的生命死死的勒著老樹。
風沙呼嘯,看不見天邊,四周只有充滿死亡的黃沙,以及那鬼哭狼嚎的風聲。
老樹下,一座破敗的房子緊緊的抓住地面的沙土,唯恐下一刻被吹得支離破碎。
相互碰撞的門窗,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吱呀!
房子的門被悄悄地推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一隻好奇而有驚恐的眼睛。
水靈靈黑眼睛的主人,是一個四五歲的女孩兒。
“咳咳……蕊,不是叫你別開門麼?外面風沙大。”
一陣蒼老的聲音在屋裡響起,同時一個步履蹣跚的白髮老者拄著柺杖急忙走過來,想要將門關上。
“爺爺,為什麼這樣天氣出現的越來越多了呢,會不會有一天我們整天都出不了門了啊?”女孩兒眯著眼睛看著門外的世界,幼的心靈不僅為這樣的世界感到心疼。
那呼呼作響的地面,就像被棍子打屁股一樣,一定很疼。
“也許會吧,也許不會……”白髮老者手撐著門,卻也沒有急忙關上,門外的世界,他同樣捨不得,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他可能就永遠看不見了。
“爺爺,聽說植樹可以讓這樣的天氣減少,我們種樹吧,種一棵就能減少一分鐘,總有一天我們會不用躲到屋裡了。”丫頭想起了不知從哪聽說的一句話。
也許是不久前她的夥伴告訴她的。
夥伴的家被風颳跑了,夥伴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種樹……”
白髮老人佝僂著身子,“我們這裡曾經有好多好多樹……綠茵茵一片……”
“爺爺,我們家外面那很寬很寬的大溝溝去哪了?我記得幾天前還能看見呢。”丫頭說道。
“那不叫大溝溝,那叫黃河……她被這些沙土掩埋了。”白髮老人看著屋前,不遠處那一片有些低窪的沙土。
“黃河……?”
“黃河是最古老的河流了,我們的祖先幾千年前就是依靠著她才養育著一代一代的人,才有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