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馬蹄噠噠。
孟然與耿護院出了義和鎮以後,更是連揮數鞭,健馬四蹄生風,鬃毛飛舞,兩側樹影飄忽遠去。疾馳了半個時辰以後,嘉興縣的城牆輪廓已經出現在二人的視線裡。
胯下坐騎的鼻息已經很是粗重,脖頸上開始泛出豆大的汗珠,愛惜馬力的兩人也就放緩速度,準備慢悠悠地顛進城。
不曾想,在兩人剛剛經過城外送別亭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行十人黑衣黑馬,他們速度不減,直直地衝向了城門。
隨後,城門便緩緩地挪動起來,等孟然兩人來到城牆底下的時候,城門已經緊緊地閉合了。
兩人下馬以後,耿護院對著堅硬的大門拍了拍,大聲喊道:“有官爺在嗎?麻煩開一下城門。”
厚重的城門後面傳來一聲冷哼,“你算什麼東西,你說開門就開門?你以為嘉興城是你家開的?”
孟然一臉不忿,卻也不曾出言呵斥,只是冷冷地拍打著大門。
耿護院努力堆起一個笑容,對著門後的官差喊道:“官爺,天色還早,尚未到關城門的時候,勞煩開一下門,放我二人進城可好?”
“少他孃的廢話,再多說一句,老子出去砍了你。”
聽到這樣惡狠狠的話語,孟然一拳打在城門上,隨後拉著耿護院往外走,嘴裡說著,“耿叔,別喊了,咱們就在城外待著吧。明天一早再進城。”
“唉,只能如此了。”
兩人牽著馬,朝著剛才經過的送別亭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兩人到了亭子外,先是把馬拴在那裡,隨後進了亭子。
兩人並不理會亭中石凳上是否有土,只管一屁股坐在上面。
孟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輕地揉著大腿內側,略帶不滿道:“早知道就在義和鎮歇著了,好歹還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也能吃點暖和東西,現在卻只能在這裡喝西北風。”
耿護院苦笑一聲道:“本來以為能夠順利進城的,不曾想城門這麼早就關了。”
“唉...這些人真的是犯了癔症了,天還沒有黑,竟然就早早地關了城門,只是奇怪啊。”孟然很是不解地說道。
耿護院沉吟了一會兒,轉身看向孟然,“少爺,你剛才看見那幾騎的衣著了嗎?”
“黑衣黑馬。”孟然下意識回了一句,隨即一臉震驚道:“不會是皇城司吧?”
耿護院微微頷首,“極有可能。能夠讓守城差役這麼迅速地關閉城門,想來也只有皇城司的人能夠做到了。尋常時候,就算是一府之尊想要提早關閉城門也是要做好公告的。”
孟然看了看城門的方向,嘴裡嘟囔著:“他們這麼急著關閉城門是有什麼事情啊,真是想不明白。”
耿護院的臉色變幻了幾下,語氣低沉地說道:“很可能是新市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