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子,照映著奶黃色的沙發,微風習習,風兒捲動著窗簾,一隻風鈴發出悅耳的響聲,喚醒了我的睡意。咦?這不是弟弟子恆的風鈴嗎?!一夜之間怎會有一樣的風鈴?正當我疑惑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陳曉,看!誰來了?”楊威一臉的疲憊,但依舊穿著整潔,頭髮梳理的紋絲不亂。
“姐姐!姐姐!”
“子恆!我是在做夢嗎?”
子恆身穿紅白相間的運動裝,胸前掛著一把金色的水槍。他向我撲過來,嗚嗚地哭著說道:“爸爸到南方打工去了!家裡就我一個人!”
“恆寶,去外面找護士姐姐玩,一會兒,姐姐帶你去吃披薩,然後再給恆寶剪個帥氣的髮型,好嗎?”我撫摸著子恆的頭髮,已經齊耳,看上去,像是一個小女生。他的臉乾瘦,一定吃了不少苦。
“這是怎麼回事?”我把目光轉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楊威。
“你昏迷的時候,你的手機裡有公安的未接電話。你的繼父因為走私價值七十萬的菸草,被判了十年。這個孩子沒有去處!請原諒我沒有和你打招呼,我去找這個孩子的時候,他一個人呆在家裡。我自作主張把孩子接了過來。哎!聰明的孩子,也是可憐的孩子。”
“謝謝你!可我要找他要錢,子恆如果在這個城市上學,費用會很高。我要工作,可能還要找阿姨照顧他。”
“我可以幫你。當初我接他來,也是因為他很喜歡你,想你孤身一人,也需要有親人。至於要錢,你的繼父正是因為賭博才鋌而走險,他還欠了別人的錢!”
我的眼眶裡閃爍著淚花,子恆是一個比我還要命苦的人,子恆正要上一年級,如果買房,學費就會降下來,可是,房貸加上生活費依照現在的工資真是舉步維艱。如果不買房,一個異地的孩子在大城市上學,費用也會讓我瞠目結舌。
“別想太多,先把孩子安頓好再說,再想想上學的事!如果真的為難,我可以幫你聯絡一下孤兒院。”
“不,我要把子恆帶在身邊,無論有多難!”
我檢視了母親出事前留給我的銀行卡,母親用我的名字存了二萬塊錢,還是先給孩子找個學校報名吧!
子恆乖巧地從門縫裡探出頭來,我微笑著朝他擺擺手,他像小燕子一樣,飛到我的身邊,“姐姐,我每天都想你,如果爸爸永遠不回來就好了!他除了喝酒,就是賭錢!要麼就是打我,和媽媽!”
我摸著他的小手,輕輕地把袖子捋上來,還能依稀看到手臂上青紫的傷痕。
“爸爸可能是精神不太好了,我們要原諒他,好嗎?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不,我要學會照顧自己,我還要學會照顧姐姐!我還要學會像姐姐一樣考博士生。”
我把子恆摟在懷裡,我不想讓她看到我欲哭的樣子。他像一隻溫順的小貓趴在我的懷裡,他睡著了,乖巧地睡在我的懷裡,我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生怕他醒來,擾亂了他的美夢。
餐桌上,披薩還沒有上來,我和韓冬在上學的時候經常光顧FM時尚西餐。
子恆和旁邊的一個小女孩玩耍。我喊了服務員,又要了一杯奶昔。雖然天已經有了涼意,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躁動不安,或許奶昔的清涼能消除我的煩躁。
“你在哪?陳曉!我從香港培訓回來了。現在已下了飛機,急切想見你!”我開啟微信,楊銘在兩分鐘前給我發來微信。
“我在FM披薩店,正好離機場不遠,我請你吃披薩啊!”我回了資訊,馬上進了洗手間,我整理了一下蓬亂的頭髮,塗了些口紅。
“姐,韓冬哥哥要來嗎?”
“不,是我的一個好朋友!”
“哦!那你為什麼還要塗口紅。以前你和韓冬哥哥在一起的時候才塗口紅。”子恆繼續擺弄著他的玩具。而我想到:是呢!一向不愛打扮的我,為什麼要去塗口紅?或許受曼的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