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啦!還去不去呢?”我掀開曼的蚊帳,她伸了一個懶腰道:“哎呀!急什麼,還早呢!”
“十分鐘以後出發,你愛去不去!懶惰永遠不會成功!你的爸媽給你留了兩套房子,我不努力就要睡大馬路去!”我有些氣急,拿起眉筆對著眉端開始一點一點地描了起來。
“哎呀!我們的素顏美女第一次化妝啊?”曼諷刺我,更加讓我無處下筆了。
“我來給你畫嘍,你瞧,眉毛的尾端一定要輕描淡寫,一筆呵成!”曼一邊挑起我的眉端,一邊溫柔地說道。
我想如果沒有曼的陪伴,或許我會在失戀和失去親人的苦痛之中。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在心底抹去韓東的陰影。而對於母親,只要我努力工作,就覺得她能夠在天堂快樂地生活。
“你想什麼呢?畫好了呢!瞧瞧,這相貌,早這樣打扮,韓東也不會看上那個妖姬!”曼見我臉沉了下來,才知道又不經意提到韓東,昨天的約定又忘得一乾二淨。
“好了,這個月別想蹭我的飯卡!”我絕情地說道。曼拉著我的手道:“我心愛的姐姐,你就忍心讓我的花容月貌凋零啊?!”
“算了,給你三次機會,如果再提,我就和你一起絕食!”
“好啦,怎麼這麼小氣,禍福相依,誰知道這是不是好事呢?我有預感你的男神正一步一步向你走來!”
“別貧了!心裡煩著呢!”
“好啦!我漂亮的陳曉同學,咱們現在出發吧!哦!對了,來大姨媽了,沒有準備麵包,你的先借我?反正你的姨媽要半個月以後才來呢。”
我瞪了她一眼,把包裡隨時準備的衛生巾遞給她,這幾個月的經期一直紊亂,所以一直備用在包裡。
曼笑眯眯地看著那包衛生巾,“我最愛的一款,厚厚的,長長的,乾爽的,安心的!”
“我看你可以拍廣告去了!”
“人家的長相,氣質難道不可以嗎?”
我向她吐了一個舌頭,她“哼”了一聲,趿拉著拖鞋,進了衛生間。
養母總是在這個時候給我買來套裝的衛生間,夜用,日用,還有後期用的護墊,我的經量一直很多,她還會給我準備護理墊。我想念養母的情緒又開始蔓延到我的全身,這既是毒,說毒是因為我有一種負罪感,如果那天我強行把她留下做檢查,也許會逃過那個災難!
也是一種鞭策。此刻我的腦海裡又蹦出那個主意:買房,把養母的遺像掛在大廳裡,遺像前放上一束鮮花。其實,養母是一個很有儀式感的女人,只是落魄的生活讓這種儀式感活在了心裡,而不能實現。
只聽一陣喇叭聲,曼拉開窗簾道:“哪個混蛋大早地讓人不能安寧。”曼拉開窗簾。“哎呀,親,看帥哥,快,快呀!”
我坐在化妝臺面前,並沒有在意曼的驚訝!我看著自己的容貌,想到或許我的親生母親年輕時候一定是這個樣子。或許她遭到父親的拋棄,或許我是私生子。
我拿出藏在胸前的那枚玉兔,這隻玉兔可能被母親一直帶在身上,它光滑,通透,是一塊溫潤的和田玉。記得養母把玉兔戴在我的胸前說:如果上天安排,這隻玉兔會帶我去見親生父親。或許,她認識我的父母親,因為她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充滿著傷感,憂慮。
“姑奶奶,現在輪到你發愣了,本公主已經整裝待發了,只是沒有王子來接哦!”曼話說間已經登上了她那水晶鞋,亮閃閃的。
“姑奶奶,用不著打扮這麼淑女,我們是去工作,快去換上工作服,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扣工資!”我的電話響起,是快遞小哥的電話,我一陣遲疑,我和曼並沒有訂過東西。
我推遲了取貨時間,奔赴了我的第一個戰場。
公交車讓我們窒息,七點半是上班高峰。曼生氣地說,為什麼不給我們業務經費。我嘲笑她說:“你只是我的姑奶奶。在別人眼裡,我們是有可能被淘汰的一個底層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