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這曹文耀唱的是哪出戏?他來打澠池,卻到了這兒作出一副縮頭烏龜的架勢,到底是他來打咱們,還是等著咱們去揍他?”李延田氣急敗壞的站在山丘上用劉寶的望遠鏡觀看著下面的曹文耀的兵營。
劉寶呵呵一笑接過了望遠鏡也朝著曹文耀兵營看了看,然後拍了一下李延田的肩膀走下山丘。
“這曹文耀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一次他的兵力來收澠池,根本就是在給咱們送菜!可是不來吧,又有抗命不尊之嫌,打又打不過,所以乾脆才來了個陽奉陰違,到了這兒就縮在營裡面,可能是想要觀望風頭等候陝西方面再加派援軍吧!”劉寶一邊走一邊對李延田說道。
“那麼咱們就這麼看著他堵在這兒,不上不下嗎?”李延田卯足了勁,想要建功立業,可是到了這兒卻一腔子的力氣沒地方使,豈能不著急呢?
劉寶搖搖頭道:“李兄弟不要著急,曹文耀不敢打,不代表咱們就在這兒跟他耗著!這廝也是個狡猾的傢伙,別看縮在這兒不動,可是也沒有閒著,咱們再等兩天看看這廝的動靜再說也罷!我估摸著這廝不會就這麼甘心趴在這兒的!肯定是還會想出壞主意的!”
李延田雖然有心想要上去打,可是這兒是劉寶說了算,他一切要聽劉寶的吩咐,於是只能點頭答應,不過還是有點不甘心,跟劉寶商量是不是給官軍來個夜襲什麼的。
“恐怕是不成!要是曹文耀剛來的時候,咱們給他來一傢伙估計還有成功的可能,不過現在看來機會已經錯過去了,要知道當初曹文耀剛來河南的時候,耀本可是就給他來過這麼一次,這廝肯定是已經接受了教訓了,想要再靠夜襲對付他,估計是很難成事!李兄弟你先不要這麼著急,既然你現在已經是營長了,還怕沒仗可打嗎?放心,以後有得仗讓你打的,咱們大帥早就說過,咱們打完了這朝廷之後,回頭還要去收拾北面的建奴,打仗的日子長著呢!呵呵!”劉寶搖頭否定了李延田的建議,繼續勸道。
李延田聽罷之後,只得點頭答應了下來,跟著劉寶迴轉了山口營中。
劉寶預料的其實確實沒錯,曹文耀雖然不敢輕犯山口,但是卻不代表著他就一點想法也沒有,他這些天除了督軍加強營地的工事之外,還不斷的派出夜不收在附近打探。
又是兩天時間過去之後,劉寶突然間將李延田招到了他的帳中,對李延田說道:“我說李兄弟!這次看來還是讓俺給料中了,曹文耀這廝確實不是好玩意兒,真沒閒著!
這兩天斥候就在北面發現不少曹文耀派出的夜不收,在黃河邊轉悠,我就覺得那個姓曹的玩意兒要耍花活!果不其然,今天咱們的斥候抓了倆曹文耀的夜不收,一通好打之後,那倆貨竹筒倒豆子般的都供出來了!
原來曹文耀壓根就沒打算強攻這兒,而是打主意要率偏師從黃河邊趁著眼下黃河水少的機會,繞過這一帶,直撲澠池,打咱們個措手不及!嘿嘿!這一下咱們有活幹了!”
李延田一聽就來了精神,立即操著一口河南話對劉寶問道:“劉大哥你快說說,咱們怎麼收拾那玩意兒,這鱉孫太猖狂了吧!當咱們是傻子不成?”
“當然不能放過這孫子了!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跟你商量這件事,曹文耀已經打算明天晚上從北面率兵偷襲澠池縣,我打算這麼辦……”劉寶和李延田詳細說出了他的計劃。
李延田一聽臉就垮了下來,不過劉寶說的話也不錯,這兒總是要有人盯著才行,於是只得敬禮表示聽從劉寶的吩咐。
劉寶哈哈笑道:“放心夥計,俺知道你想啥呢!不就是想讓你的預備營轉為戰兵營嗎?打完這一仗之後,俺老劉去給大帥說,保證如你的願好了!呵呵!這兒就交給你了!”
李延田一聽這才喜笑顏開,剛才的鬱悶頓時一掃而空,笑得是那張黑臉是見牙不見眼,連連稱是,肩膀都垮了下來,只差撲上去摟著劉寶親兩口了。
曹文耀入夜之後披掛整齊,出了大帳掃視了一下手下的諸將,對夜不收把總問道:“山口賊軍情況如何?”
“啟稟大人,山口賊軍沒有什麼動靜,還是死死的堵在山口哪兒,看不出來有啥不一樣的!”那個夜不收把總趕緊答道。
“那麼北面的情況如何?”曹文耀接著問道。
“今兒個晌午幾個兄弟才去罷北邊,也沒發現大股賊軍的蹤跡,賊軍應該料不到大人會走那邊!”夜不收把總有點獻媚的陪著笑臉答道,這些天他手下的夜不收損失不小,刑天軍在這一帶撒了不少的明哨暗哨,出去十個夜不收,往往只能回來多一半就算是燒高香了,所以夜不收現在幾乎沒人願意幹,可是他偏偏是個夜不收把總,只能硬著頭皮撐著了。
曹文耀點點頭道:“好!看來賊軍這次料不到本官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傳令下去,被選出來的人立即集結!隨本官出戰!記住,給我做到人銜枚馬摘鈴!出營不許喧譁,不許舉火!誰若是壞我大事,就休怪本官手下無情!”
眾將趕緊應命,紛紛下去開始準備,半個時辰之後,曹文耀親率一千多官兵,小心翼翼的出了大營,也不舉火,所有人都屏著氣,小跑著跟著前面的人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