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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克里奧這些日子過的確實不怎麼舒坦,刑天軍到了這裡,便開始忙活不停,那個強盜頭更是把他給忘了個乾乾淨淨,所以他的日子自然就不好過了。()
對於他來說,在刑天軍的身份很尷尬,既算不上是俘虜,也算不上是肉票,可是還不能放他走,所以只能把他丟到了輜兵營裡面,讓輜兵營的一個隊將看著他。
這個隊將看這傢伙生的也是人高馬大,而且飯量也大,這麼供著他吃白食實在是可惜,於是乾脆就把他發到馬廄裡面,專司給牲口們鍘草料,省的這廝白吃白喝混吃等死。
於是可憐的胡安便成了刑天軍光榮的馬伕助理,開始了長達一個多月時間的鍘草料的生活,每天一早就要被提溜起來,去馬廄裡面開始把草料鍘碎,生生在馬廄裡面這麼幹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幸好範雨彤提醒了肖天健,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胡安還不知道要在馬廄裡面鍘多長時間的草料呢!
不過胡安這個傢伙,倒也是個隨遇而安的人,雖然天天鍘草很是單調,但是這廝也沒一直都把心思用在鍘草料這件事上,而是如同一個話癆一般,見誰跟誰閒聊,這一個多月下來,漢語水平倒是突飛猛進,比起以前說的更加流利了許多,而且這傢伙見多識廣,又屬於比較能侃的傢伙,跟他認識的人倒是也都不討厭他,所以也沒人欺負他,只要他幹好他的活,也就成了。
對於中國人過春節,胡安是沒多少感覺的,不過他高興的是年三十晚上,他也撈了頓肉食吃了吃,可把這傢伙給高興壞了,一海碗的燴菜這傢伙一口氣吃了個乾淨,還差點把碗底給舔了一遍。
說實在的胡安對於刑天軍的飯菜質量並不滿意,僅僅是能夠吃個半飽罷了,更談不上什麼美味,吃肉的機會也很少,不過他也知道,現如今大明朝是什麼德行,想當初他跟著牧師跑到太原傳教的時候,幾乎跟要飯的也差不多了,後來牧師一死,他這個保鏢也沒了生路,差點餓斃在太原街頭,所以吃過苦的他也知道像在刑天軍這裡,能吃上飯,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所以也沒強求太多。
不過他還是在暗中琢磨,如何離開此地,他只知道這兒還是山西,此地名叫陽城,但是具體在什麼位置,他就搞不清楚了,如何能回到澳門,對他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中國實在是太大了,當初他滿懷憧憬的跟著牧師前來太原的時候,滿腦子想的是發財的事情,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實在是太骨感了,財沒有能發到,這身上的膘卻掉了幾十斤,於是他一想起來當初忽悠他來中國的那個牧師,便會破口大罵,詛咒那個騙他的牧師,死了也不能去見上帝,而是被撒旦抓到地獄裡面去。
雖然胡安想回澳門,找個機會坐船回到葡萄牙去,但是卻又有點不甘心,他之所以能被忽悠來中國,便說明他是個不安分的投機者,如此灰溜溜的回去,這傢伙又有點不甘心,所以雖然在鍘草料期間,他也不是沒有趁機逃走的機會,但是幾經掙扎之後,胡安都放棄了逃走的機會,甚至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盼望些什麼,只是隱隱中直覺告訴他,如果他不走的話,搞不好在這裡,他還真可能會有出人頭地的機會,所以他才這麼堅持了下來。
而就在年三十晚上他捧著碗舔了一遍碗底之後,好日子總算是讓他等到了,負責管他的一個什長跑到他房中,對他笑道:“洋鬼子,你這廝的好日子算是來了!起來跟我走!”
胡安開始時候還緊張了一下,趕緊問這個什長這麼晚有什麼事情找他,這個什長於是在他胸口擂了一拳,笑道:“你小子有福了,我們將軍大人找你,而且吩咐過了,不讓你在這裡鍘草料了,先給你換個地方住,明日他會親自見你!”
胡安這一下有些高興了起來,隱隱中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可能真的要來了,雖然他頂撞過這個刑天軍的將軍過兩次,但是看那個身材高大的刑天軍的年輕將軍,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而且對他也沒有惡意,應該不會拿他怎麼樣,搞不好會重用他也說不定呢!
中國不是有句話說過嗎?什麼伯樂,什麼千里馬的,他自認為在一些事情上,還是比這裡的中國人知道多一些的。
於是他便收拾了一下他的東西,隨著那個什長離開了馬廄,很快被安置在了一個單間裡面,而且這裡也為他準備了乾淨的被褥,總算是不用睡在馬棚的草窩子裡面了,於是胡安歡呼了一聲之後,一頭便鑽入了被窩之中,枕著胳膊滿懷憧憬的等待著天亮。
這麼一等,胡安便一直等到了大年初一的下午,這時候才有人過來,將他帶出了房間,胡安一看這個人的穿戴,便知道此人應該是屬於護衛隊的人,護衛人員都是刑天軍的精英,屬於很彪悍的那種人,裝備質量也相當不錯,每個人的胳膊上還都綴著一塊紅布,使人一看便明白他們的身份,而眼下護衛隊的人除了負責為隊將以上的軍官提供保護之外,還肩負著軍中執法的工作,懲處那些違紀的兵將,在刑天軍之中地位很是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