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火槍手們卻開始了第二輪發射,又是一陣排槍響起,結果是又有好幾個人身上噴著血霧撲倒在了地上,官兵和鄉勇們真的要瘋了,他們這會兒退無可退,後面的人依舊阻擋著他們撤退的道路,面前卻又有一大票如狼似虎的杆子,正在朝著他們逼近過來,終於有人開始意識到,在這裡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於是便強自剋制著心中的恐懼感,揮舞著刀槍大叫了起來。
“弟兄們,別亂!媽的咱們中伏了!(簡直就是廢話!)別慌!咱們人多,別自己亂了陣腳,衝上去跟他們拼了!這麼亂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呀!……”一個身披鐵甲的官軍在人群裡面歇斯底里的叫喊了起來,看樣子這廝應該是丁保全手下的一個把總或者總旗官什麼的,有點作戰的經驗,眼看跑也跑不了,便看出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了。
這會兒丁保全還在後面沒有上來,官兵和鄉勇亂哄哄的擠在一起,管事的雖有,但是卻管不住其它人,更何況這會兒刑天軍對他們又是炮轟又是放槍,誰還有空找自己的管事的呀!
聽到了這個軍官的叫喊之後,一些人也開始回過來味兒了,於是更多人開始跟著吆喝,讓周圍的人不要亂,畢竟他們人多,杆子那邊雖然有埋伏,但是人數卻壓不過他們,這讓一些人看到了一絲希望,於是便招呼著身邊的人不要亂,上去跟刑天軍拼,也許還有一條活路。
一旦有人回過來味兒,這些官兵鄉勇們便有點找著北的感覺了,這麼擠在一起正好成人家的活靶子,而他們的火銃手還有弓箭手都還沒有上來,即便上來幾個,也都擠在人群中動彈不得,根本就沒法還手,眼下那軍官說的有道理,除了上去拼之外,都擠在一起,只能被動捱揍,那跟伸著脖子等著挨刀差不多,與其等死,到還不如拼一把呢!
於是被堵在這裡的官兵鄉勇們之中一些膽大的便開始抄起了傢伙,緩緩的向前推進,作出了要迎戰的架勢。
“上呀!衝上去跟他們拼了!總比等著死強吧!奶奶的!是好漢的就朝前衝呀!殺呀……”一個身強力壯的人似乎是鄉勇中間的一個管事的,抑或是某路杆子中的一員,平日裡是見過血的,膽子也壯一些,一看到已經有人反應過來,準備上去玩兒命,他便把手中的大砍刀一舉,聲嘶力竭的吵吵了起來,並且一馬當先的便發足朝著逼過來的刑天軍隊陣衝了上去。
一有人帶頭衝,剩下的膽大的便更有膽了,許多人發出一聲吶喊,便一起跟著那廝衝了上去。
趙二驢臉皮抽了幾下,看著對面有些反應過來的官兵還有鄉勇們,一看到他們已經開始反衝過來,眼睛餘光掃視到自己身邊這些部下似乎有些動搖,這步伐邁的有點不整齊了,於是便趕緊厲聲叫道:“都給老子穩住!攥緊槍!跟老子上呀!不要亂!穩住!”
好歹趙二驢也經歷了幾次陣仗,在短兵相接對戰方面經驗已經算是比較老道了,深知這種情況下自己要是一亂,那麼就完了,讓對手靠近他們身體,那他們這些人只有死路一條,於是忙不迭的趕緊彈壓自己的這排手下,這個時候各班的班長、副班長也都厲聲大聲的約束著自己的手下,很快便穩住了隊形,繼續踩著鼓點朝前並排推進。
而緊隨其後的馮狗子這個時候也下令道:“弟兄們,加快步伐!追上去!”
說著他便加大了步伐,帶著他這一排人大踏步的朝著前一排人靠了上去,直到和前一排趙二驢的部下只剩下一兩步遠的距離之後,基本上算是貼在了前一排人的後背,這才協調住腳下的步伐,放緩了下來。
“二排舉起槍,槍頭向下!落!”馮狗子接著便大聲的再一次吼道。
“槍落下……槍落下……”在他這一排人的中間,那些班長副班長立即大聲重複他的命令,第二排的長槍手隨即都奮力將長槍舉過了頭頂,然後集體將槍桿放平,基本上剛好擔在前一排長槍手的肩膀上,槍尖交錯朝著前面,和第一排的長槍形成了交錯,使得他們的隊形立即變的厚實了一倍,而且槍林也更加密集了許多。
這麼做的好處就是第二排長槍手利用距離差,剛好使得長槍陣前面的槍林形成了魚鱗狀的層次,大大彌補了第一排長槍手之間的長槍密度,使得對手更難撥開第一排長槍手的槍頭之後,靠近第一排長槍手施展肉搏戰術。
而這個時候在他們背後的新兵營之中,肖天健親自下達了命令:“新兵都有!標槍準備!”
上一次對付王天龍的時候,肖天健檢驗了他的標槍戰術,確實很是有效,殺王天龍手下們了個措手不及,當場潰亂,但是在那一戰之中,肖天健也發現了這樣做存在一些問題,就是前排的長槍兵在投擲標槍之後,很快便將會臨敵,而投擲標槍無疑讓人動作變形,然後在轉換長槍,便很容易出現隊形混亂,一旦要是被敵人所乘的話,將會對長槍手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