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腦地擠出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寬慰楚煬,還是沒話找話說。
楚煬聽完,抿著嘴笑了,然後特別認真地點點頭:“嗯,放心吧,我其實沒什麼壓力。”
說話間,講臺上的中年婦男已經準備好了教案。他用餘光掃了一眼講臺下烏壓壓的一片學生,微微一笑,毫無預兆地開始了一大段英文自我介紹。本來是個平平無奇,甚至有點土氣的男人,卻操著一口流利純正的英式口音,瞬間加分不少。
凌夏忍不住為之一愣,楚煬也坐直了身子。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地想,這次怕是來的挺值的。
課間的時候,楚煬站起身,指了指凌夏的保溫杯:“我有點困,出去衝一杯咖啡喝。幫你接點熱水吧,還是你也來一杯?”
凌夏忙把杯子遞給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點點頭:“那就勞駕也給我來一杯吧。”
她的杯子是橘黃色的,上面畫著一隻卡通的猩猩,憨態可掬。楚煬把杯子拿在手裡,莫名有種很可愛的感覺。前排有個男生走過來,應該是和楚煬認識,倆人有說有笑,肩並肩地走出去了。
嚴冬帶著一臉的義憤填膺,氣鼓鼓地衝過來,捲起一陣腥風血雨:“哎喲我去,我快被那小眼鏡煩死了!”
凌夏託著腮,斜著眼看她:“誰讓你拋棄革命同僚,轉投他人陣營的。該!”
“沒良心,真是沒良心!”嚴冬同志咬牙切齒,一手攥住凌夏的胳膊,痛斥,“要不是我捨生取義,你能順利跟楚煬坐在一起嗎?你高中三年沒能跟他成為同班同學,現在在補習班上成了同桌,還不是拜我所賜!”
凌夏笑眯眯地回她:“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我的好同志。他日革命成功,我一定也不會將你忘卻的。”
“把握好你的機會吧!”嚴冬惡狠狠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中性筆滴溜溜地轉了轉,“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人家試探你的時候,自己多麼心灰意冷了!”
唉,她真是擅長接人傷疤、戳人痛處。嚴冬呲牙咧嘴地打算反擊,楚煬卻重新回到座位上了。看到嚴冬也在,他笑著打招呼:“同學,你也在啊,你是虞朔的女朋友吧?”
“哎喲,不是的啦~”嚴冬一秒鐘變成“笑花”,花枝亂顫,心花怒放。她掩著嘴唇笑得特別歡快,還不忘衝我眨巴眨巴眼睛,最終對楚煬表示了肯定,“不過同學,你真會說話!”
凌夏有些無奈地捏了捏額角,覺得嚴冬實在太過丟臉,都不忍心抬頭再看她。
楚煬把保溫杯推到凌夏眼皮底下,說了句:“我衝的挺濃的,水溫正好喝。”
這一點要命的小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