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是誰啊?”她靠近了幾分。
郭白伸手蓋住她的額頭,把她推遠了些,“別鬧。”
“大叔,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點點兒的小秘密。”
面前的路越來越熟悉,她想起來了,這是去她最後一次見過徐龍的地方——酒吧。
徐龍的妹妹名叫徐慧,今年三十歲,和朋友一起合資開了一家鬧吧,坐落在繁華地段,生意也火爆,可謂是日進斗金。
酒吧大門有明顯被暴力砸過的痕跡,此時半開著,裡面十分昏暗,吧檯上的吊燈亮著,一個女人正低頭擦拭著酒杯,像是懷著很重的心事,並沒有聽見郭白和阿嶽的腳步聲。
郭白敲了敲櫃檯,徐慧抬起頭,目光交匯的瞬間,她露出了一道笑容。
“郭警官,又見面了。”
“嗯,徐老闆生意不錯啊,大白天的都有客上門?”郭白挑眉。
徐慧笑出了聲,笑聲清脆好聽如銀鈴,她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是個朋友,有事兒來找我,坐吧,喝點兒什麼?”
“我要一杯威士忌。”胡來搶先回答,坐在了高腳凳上。
“郭警官呢?”
“威士忌。”他回答。
徐慧低頭去忙,從這個角度,郭白可以看見她低低扎著的馬尾辮有些鬆散,幾縷髮絲順著動作滑落,眼皮下的黑眼圈很濃重,整個人被一種濃濃的疲倦籠罩著。
兩杯威士忌倒的五分滿,琥珀色在玻璃杯中澄淨的像塊寶石,郭白把酒杯拿在手裡,和身邊人手裡的碰了一下。
聲音清脆有質感,他喝了一口,香氣衝進嗓子眼裡,卻沒感覺到烈。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天生的好酒量是福是禍,酒桌上能喝出一條通天大道寬又闊來,可以往碰到那些稀奇古怪的糟心案件,要喝上半瓶老白乾才能讓自己睡過去。
“去看過你哥哥了嗎?”他擱下酒杯。
徐慧把耳邊碎髮夾到耳後,抬起頭,朝他彎唇,“看過了,以前我總擔心他被別人大卸八塊,現在也好,起碼留了個全屍。”
“我倒真想把他大卸八塊,只可惜被別人搶先了。”阿嶽冷不丁的出聲。
徐慧拿起酒瓶,又給她續了一杯,“這位是?”
“這是胡警官,和你哥哥有點淵源。”郭白解釋道。
徐慧點頭,“有點眼熟。”
郭白看了阿嶽一眼,見她絲毫沒有動作,忽然之間眼神交匯,她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