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沒搭理他,他倒像是得了聖旨般,飛一樣的逃出了審訊室。
“郭隊長?”她側偏著腦袋,抬眸看他。
郭白扯出個微笑,朝她伸出了右手,“胡警官,剛才很生猛嘛。”
胡來遲遲不與他握手,只是似笑非笑的瞧著他,郭白乾笑了幾聲,拿左手和右手拍了個清脆的巴掌。
“老大,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們的同事了,警察辦案,把警察給抓了,也只有希望市的刑警隊能幹出來這事兒吧。”
“這個,也算是咱們隊裡的優良傳統嘛,”郭白大長腿一伸,側坐在了桌子上,隨手攬過一張死者的照片,又仔細瞧了瞧,說道:“不過我也好奇,你說,什麼人作案能想起來事先毀壞攝像頭呢?”
“事先預謀好的人唄。”胡來脫口而出。
“bin,那問題就來了哈,什麼人能保證死者在那個時間點正好出現在他設定的兇殺現場呢?約好的吧。”郭白放緩了語氣,頗有些諄諄善誘的意味。
胡來點頭,“嗯,約好的。”
“會不會是團伙作案啊,你看,有一個人去約好時間地點,之後為自己創造不在場證明,由同夥去殺人。”
胡來看著笑得春光燦爛的郭白,也露出一抹微笑,“有證據嗎?”
郭白瞬間就變了臉色,板著一張能嚇死人的兇臉,“那你能說出昨天晚上你究竟去和死者說了些什麼嗎?還動了槍。”
看著她默不作聲,他深吸一口氣,把手裡的照片放在了她面前,“你是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知道,阿正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你也不會去私下制裁不法之徒,可我就納了悶了,你一個警察,找到了殺害親弟弟的罪犯不抓起來,還放他走?!胡來同志,我作為你的上司我必須提醒你,包庇犯罪也是犯罪!”
郭白將桌子敲得咚咚響,換來的只是對方輕飄飄的一眼,以及輕飄飄的回答。
“按理說明天開始你才是我的上司,並且……”
“並且什麼?”
“什麼叫包庇,什麼又叫犯罪?我包庇誰了?我犯什麼罪了?這個畜生死了叫做天理迴圈,報應不爽。還有啊,您要是真覺得兇手是我,那你就零口供辦案啊,關鍵您有證據嗎?您那結案報告您自己看的下去嗎?”
“我……”郭白被她噎住,只能幹看著她。
“你什麼你啊,有事明天再說。”胡來站起身,自顧自的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這門著實不聽話,怎麼拉都拉不開,無奈之下只能看向坐在桌子上低頭思考人生的郭白。
感應到那小姑奶奶的目光,郭白抿著唇,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他跳下桌子,走到她身邊,接著伸出手臂,輕輕往外一推,門就開了。
胡來動著眼珠子左右瞟了瞟,悶吭一聲就向外走。審訊室在二樓,她快速的下了樓梯,走到一樓大門口的時候,側抬起頭,發現郭白正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她。
見她看過來,郭白微笑著輕輕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