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的靈牌安靜的在那裡擺放著,香爐裡的有新灰,盤子裡有新鮮蘋果和橘子。她伸手就拿了個蘋果,不再管神龕,一邊咬著蘋果一邊找衣服鞋子。
黑色皮衣內搭一款樣式簡單的卡其色針織高領破洞薄毛衣,菸灰色鉛筆牛仔褲,黑色牛皮馬丁靴,梨木色長髮紮成馬尾辮,胸前掛著做舊款鈦鋼鑲鑽十字架毛衣項鍊,左手食指上戴著一隻經典款克羅心戒指。
她下了樓,轎車就在樓下停著,手機上定位顯示著這個地方是希望市,和之前上司的簡訊內容表示自己已經被調到了這個城市裡做刑警。
“當刑警破案是胡來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阿嶽冷哼一聲,她在車鑰匙上摁下解鎖鍵,車燈閃了兩下。
走到車門前,她回頭看了眼二樓,“胡來究竟把我摩托車弄哪兒去了,難不成是搬家沒搬我的摩托車?”
她翻了個白眼,坐進車裡,朝著刑警隊的方向駛去。
把車停在刑警隊的院子外面,阿嶽摸了摸沒吃早餐的肚子,目光一瞥,瞧見後駕駛座上還有一罐啤酒,直接撈過來在手裡,“啪”地一聲開啟口,猛灌了兩口,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氣色都好了許多。
郭白拿著現場排查的檔案從樓梯上走下來,恍然間抬頭,瞧見一個小太妹手裡拎著罐啤酒就往裡橫行霸道。
“胡來,你幹嘛呢?上班時間不準喝酒不知道啊。”郭白合上檔案,快步走到她面前。
“誰是胡來?你全家都胡來,我是……來報道的,你們隊那個叫郭……郭什麼玩意兒的來著?不管了,跟他說一聲我來過了啊,先走了。”阿嶽沒好氣地將他上上下下瞧了一遍,轉身就往外走,才走兩步,胳膊就被拉住。
“我看你真是喝了不少,下次再這樣記處分啊,上班呢走什麼走啊,過來開會。”
“你誰啊你?管的著我嗎你?”
“你說我是誰,”郭白松開她,把她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看了一通,疑惑道:“怎麼一晚上沒見,跟換了個人似的。”
“你誰啊?”
“我郭白,我誰啊,別鬧了,快點過來開會。”郭白朝左邊的會議廳走去,坐在了長桌的一頭,另一頭是大螢幕,螢幕的左側是白板。
她把剩下的一丁點兒啤酒全灌進肚子裡,瞄準了郭白腳邊的紙簍,“咵”地一聲,空易拉罐正中紅心,郭白轉過臉,遠遠地望著她,只見她兩手插在皮衣口袋裡,吹著口哨向他走來。
她拉開他身邊的椅子,翹著二郎腿坐了上去,不耐煩地看著大螢幕,投影儀忽然間開啟,映在螢幕上的是徐龍的屍體照片。
“開始吧。”郭白不再管她。
尹遠洋昨天做了一天的現場排查,晚上又通宵加班,臉色不怎麼好看,他把菸頭掐滅,摁進菸灰缸裡,快步走到大螢幕前,翻開了自己的本子。
一陣突兀的笑聲傳出來,女人捂著嘴,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郭白,笑問道:“哎?大叔,你們這隊裡的警員怎麼一個個長得跟陽痿似的啊。”
郭白愣住,環顧四周之後,發現別人的表情和他的都差不多,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胡來,你沒事兒吧。”郭白稍微躬著背看向她。
“繼續繼續,這死的誰啊?早幹活早收工,都有點效率啊。”阿嶽擺了擺手,催促著尹遠洋。
郭白緩了好一會兒,挑眉笑起來,“啊,死的是誰?這死的……是徐龍。”
她那原本上揚的唇角漸漸耷拉下來,目光鎖著郭白,一點點陰沉,“哪個徐龍?”
“胡來,你逗我玩兒吶,合著昨晚上你來刑警隊是夢遊來了是吧!哪個徐龍?你……你要幹嘛?!”
郭白站起身,原本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已經衝到了大螢幕前,拾起散落一桌的照片,一張張的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