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嗎?”
胡來將這幾張照片翻來覆去的看了將近五分鐘,給出了答案,“不認識。”
張樂樂朝審訊室外看了一眼,玻璃窗前,自家老大正盯著裡面。他抿了抿唇,又拿出了幾張照片,但沒有給她看,只是拿在手裡。
“他叫徐龍,道上的人叫他龍哥,今天早晨被發現躺在馬路上,死亡時間是凌晨三點到五點之間,該路段監控被人為毀壞,所以什麼都沒拍到。”
“嗯,然後呢。”
“重要的是,他是……胡警官,也就是你弟弟之前臥底的那個組織的頭目之一,因為胡警官的裡應外合,這個組織已經被警方擊潰,這個徐龍,就是在逃的罪犯之一。”張樂樂緊盯著她。
胡來點頭,“可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好,那這幾張照片,我想請您給我解釋一下。”手裡的那幾張照片終於被甩在桌子上。
胡來坐直了身子,將照片拿起來,一張張的看過去。是監控影片的畫面,截圖很清晰,女人穿著皮衣,站在機車旁,舉槍對著站在她對面的男人。
男人是徐龍,女人是胡來。
她放下照片,眸光向旁邊瞟了瞟,最終接受了事實,“沒什麼好解釋的,是我又怎麼樣。”
“那你承認人是你殺的了?”
“我不承認,監控影片的時間點是昨晚六點,而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三點到五點之間,中間隔著九個小時,而我是今早七點從鄰市出發。影片中我騎的是摩托車,要想返回鄰市最慢也就六個小時,請問這位警官,在露天的情況下,我是如何讓法醫的判斷延誤了將近兩到四個小時?”
“這……”
“好,假設你們的法醫專業水平確實菜到沒朋友,可照片中,死者胸口的刀柄有輕微向下傾斜的角度,也就是說明兇手是稍稍高於死者的。目測死者的肩寬之後,我們稍稍做一下簡單的運算,就知道死者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也就是說兇手的身高起碼要高於一米八。那我還請問這位警官,我一個穿著五厘米高跟鞋才達到一米六九身高的女孩兒,是怎麼做到上述條件的?”
“……”張樂樂嚥了口唾沫,呆呆的望著她。
“由此,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
胡來翹起唇角,“你們一群人吃飽了沒事幹把我一個良民給關進審訊室裡審半天,貴隊以往的破案率莫不是買的?”
張樂樂抬起頭,絕望露於眼神與表情,向窗外站著的老大發出了求救訊號。
為什麼她明明是在罵整個刑警隊是飯桶,他還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郭白翻了個白眼,擰開了門把手,走進了審訊室。女人的長髮在審訊白熾燈的光下暈出些朦朧的光,聽到了開門聲和腳步聲,她也轉臉看向他。
男人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樣子,頭髮略長,左一綹呆毛右一綹呆毛的捲翹著,六四分的頭髮有些蓋住了眉毛,倒顯得眼睛炯炯有神起來,留著點鬍子,是個滄桑的美大叔。
美大叔穿著皮衣機車外套,內搭一件深色襯衫,比較寬鬆的黑色牛仔褲,腳上是雙深棕色的馬丁皮靴。
“老大,我審不下去了,要不你來試試?”張樂樂拉耷著張苦瓜臉,恨不得抱著郭白的大腿哭訴被別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