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仁鏡一口老血噴出,直挺挺暈厥了過去。
他身後的小輩費力的將其抱住,哀求得看向孔祥廉。
孔祥廉微微皺眉,躬身向劉弘請示:「殿下,臣之侄自幼被嬌慣的厲害,今日言語間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臣回去後一定會嚴加管教,絕不會讓其再犯。」
劉弘滿意的點了點頭,孔仁鏡的死活無關緊要,今日能挑起孔祥廉的野心,在孔家的心窩子上插上一把刀,這才是最大的收穫。
而且孔祥廉很上道啊,應允得敕封都還沒到賬呢,他就已經在向自己表忠心了。
聽聽,他要回去嚴加管教孔仁鏡。
孔仁鏡蠢是蠢了點,但他的身份特殊,當代衍聖公得親弟弟,孔家嫡支掌權人之一。
孔祥廉話中隱含得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只要皇帝敕封下來,他就會開啟與孔家嫡支或者說是衍聖公孔仁軒一脈的戰爭。
「孤自然是相信孔卿的,但孔仁鏡狂悖無禮,又有忤逆犯上之嫌疑……」
扶著孔仁鏡得孔家小輩心中咯噔一下,臉色煞白。
好在劉弘沒有大喘氣,看了一眼昏迷不醒得孔仁鏡,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看在孔卿的面子上,孤可以網開一面。奪孔仁鏡朝廷的敕封、恩賞。著山東提學道剝去他的功名,其子孫三代不得應試!」
噗!
不知孔仁鏡什麼時候醒的,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在劉弘剛剛宣佈對他的懲處後,又是一口老血噴出,這一次昏厥的實實在在,面如金紙好似死人一般。
魏府前廳本就有吏部與禮部的官員,幾人偷偷挪到一塊,小聲探討了一下劉弘對孔仁鏡得處置。
其中有一人覺得處罰過重,想要諫言反駁,卻被同僚悄悄拉住。
「杜兄切莫衝動,這八成不是殿下自己的意思,想想那本《論語》……」
「董兄之意,這是大相公的意思?難道大相公要對孔家出手?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孔家害死了大相公得族孫。」
「不不不,往高了想!」
「在下也有這樣的感覺,殿下手中的權力之大,幾與陛下等同。二聖可還在呢,殿下就敢直接對孔家出手,未經聖裁便剝了孔家嫡支的官衣功名,若說沒有二聖之意,誰會信?」
嘶!
左近幾人無不深吸一口涼氣,驚駭的看向正與孔祥廉親切交談的劉弘。
他們幾人討論的聲音不大,但八卦的賈琮還是聽了個大概。
賈琮心中暗笑:四哥簡直就是史上最穩太子爺了,二聖巴不得四哥早早參與朝政。
不過是剝了小小孔家子的官衣功名罷了,信不信四哥今日發飆揚言踏平衍聖公府,二聖也會想盡辦法給他抹平了衍聖公府存在的痕跡。
經過先太子的教訓,聖人老爺子把全部的心血都灌注到了劉弘這個孫子的身上。
更別提皇帝老爺了,他自己吃過了沒有接受正統帝王之學教育的苦,恨不得天天把劉弘綁在腰帶上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