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商行?我就說是個低賤商戶吧!”石懷仁一臉的不屑:“你真聽到那掌櫃的叫那人老爺,而不是東家?”
這稱呼“老爺”和稱呼“東家”,區別可是很大。叫老爺的,一般都是家人,僕役和下人,稱呼一家之主,用這個稱呼比較多;但是叫東家,身份就要高一些了,至少,叫老爺的人,和做老爺的人,一定是上下尊卑關係,但是,叫東家的,身份要平等得多,算是從屬關係,這和後世的打工者稱呼老闆是一個道理。
龍薪酬雖然在心裡,是稱呼餘風做東家的,但是嘴裡卻是一直老爺老爺的叫著,不料卻被有心人聽了去。他是實在人,這點口頭上的吃虧,他還根本不覺得,而且,叫老爺也顯得他和餘風親厚一些不是。
“那麼說,這四海商行,就是他家的產業了,這四海商行生意做得如何?”
“這裡的四海商行,不過是一家分號,據說總號是在靈山,這商行買賣做的不小,而且,聽說和鹽運巡檢司還有著一些關係,除了市面上的一些大利的買賣,呃,主要是海貨,另外還經營著官鹽!每月都能在官府手裡拿到不少的鹽引!”石財將剛才打探來的訊息,一五一十的告訴石懷仁,雖然這四海商行有著官面的關係,生意又做的不小,但是他心裡竟然是莫名其妙的鬆了一口氣。一個商行而已,生意做得再大,在官府也裡,也不過是一隻待宰的豬羊而已。
連他都有這個惹得起的想法,那石懷仁就更不用說了,他壓根就沒當對方是一回事情。先前吃了那麼大的虧,現在聽到這個來歷底細,他再弄些意氣之爭,那就太小看他肚子裡那一泡壞水了。既然自己有把握吃得住對方,那麼,得罪了自己,對方當然就要付出點代價了。
按照他以往的做法,這訛詐一筆錢財,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且,根據得罪大小的程度,這錢財的多少也不同,這次的事情,在他看來,就是要對方一半家財也不為過了。不過,有錢固然是好事,要是能夠人財兩得,那豈不是更好?
“你有沒有打聽到,那個美貌小娘,是那廝的什麼人?”
聽到自己少爺還是念念不忘那個女人,石財心裡有點惋惜,這麼大的一塊肥肉,這麼好的一個藉口,用得著將心思老是放在那女人身上嗎?有了銀子,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這個倒是不太清楚,應該不是他的女人,就算他從總號下來到分號查賬什麼的,也不能帶著女眷在身邊吧,依我看,要麼是他的姐妹,要麼就是他的外室!”
“屁的外室,少爺我閱女無數,處子和**還是分得出來的,這麼看來,這美貌小娘,應該是他的姐妹了,得用的什麼法子,讓他乖乖的把這小娘送上門來!”
“這個簡單!”石財張口就來,“少爺你都抬了老爺的名號出來,這傢伙還敢動手,這告到哪個衙門裡去,都是他的理虧,咱找他要點湯藥費不過分吧,要是他乖乖的給了,咱們也就放過他,要是不給,哼,咱不會告官嗎?”
“對對對,叫他吃官司,不給銀子,直接弄到大牢裡去!”一想到那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楚楚可憐的來哀求自己,石懷仁心裡那一股邪火騰的又上來了。
“咱也不要他多的,就一萬兩,不,兩萬兩吧!石財,他們有那麼多銀子嗎?”
“有沒有是一回事情,要不要,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不是還可以拿少爺看得順眼的人抵債嗎?俗話是,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太守,要整治這些不開眼的商販,一個知縣足矣!”
“你不是說他還和什麼鹽運巡檢有些關係嗎?”石懷仁心雖然黑,但是不傻,能做到巡檢,提舉的,別看官不大,卻都是地方上的實權人物,手段關係財源一個都少不得,一般人還真的做不下去,要是那巡檢鐵了心的維護,這四海商行只要不把分號開到濟南去,他還真拿對方沒多少辦法。
憑著他父親的幾分面子,再給地方的官員分潤一點,這事情似乎操作難度不大,但是如果是搶了那巡檢的財路,對方就未必買賬了,他知道所謂官商關係,都是商人拿著大把的銀子喂出來的關係,沒準這四海商行就是這鹽運巡檢的金主呢?
“這樣,石財,你先去探探他的口風,把咱們的條件說一說,要是他沒有搬出來什麼大神的話,咱們也不和他客氣,要是真的有腰板紮實的人在後面撐腰......呃,咱們就少要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