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心之野望一國兩制
餘風的心中有一股烈火在燃燒,敢他感到口乾舌燥,如果此刻他面前有一面銅鏡的話,他一定可以察覺出,鏡中的自己眼中炙熱,和陳敏之的眼中的炙熱,沒有任何的區別,這種炙熱,千百年來,帝王將相,亂臣賊子眼中都曾經出現過,它的名字叫——野心。
一直以來,餘風都是在憂心今後的亂世中如何保全自己,如何保全親族部署,都是在半主動半被動的做著一些以看起來很有用的準備,但是,此刻和陳敏之一番密探,卻是好像掀開了他面前的一塊帷幕,將一塊更大的舞臺,更大的天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一千八百年前,在大澤鄉,兩個泥腿子的戍卒發出了“帝王將相,寧有種乎”的吶喊,直接將一個強大的帝國帶上了末路,而後的歲月中,一個個牛人們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個個都爭先在這個歷史的大舞臺上露上一個小臉,而正是有了這些人,才有了中華民族這厚重的歷史。餘風本來不過時一個在舞臺邊湊合著,看有沒有機會跑上一個龍套的群眾演員,而今,他也意識到,也許,他也可以到那個舞臺上,留下他的一點痕跡,證明,他沒有白來這個時代。
如今的大明王朝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沒有一個人比他這來自三百多年後的人更清楚的人了,他更是清楚,一直在山陝川豫流竄的李自成張獻忠之流,也許在幾年後,會有一批讀書人投靠他們,併為他們建立一個真正的政治綱領,而他們的這種流匪似的隊伍,也會變成一支真正的農民武裝,最終葬送這個帝國。但是,現在,他們雖然勢力大,卻是在為自己的生存做努力,就猶如自己一般,根本沒有意識到,憑他們的力量,最終是可以問鼎天下的。
而自己現在意識到了,這就是自己比這些人更具有優勢的地方,大明朝如同一根枝繁葉茂,卻是早已從根到頂都腐朽透了的大樹,清人可以跑來斬剁幾根枝葉,流民可以逢中給他幾斧頭,就連這大樹的內部,也是生滿了蛀蟲,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地。
既然這樹已經是回天乏術,那在他原來紮根的土壤上,悄悄的生一支新芽,又有何妨呢?這些砍枝葉的,剁樹幹的,眼裡就只有這顆大樹,一顆他們看起來隨時都能折斷的樹苗,他們又怎麼會,又怎麼能放在心上,也許,只要那顆樹苗努力的吸收營養,茁壯成長,等到這些費勁心機將大樹征服,才會驀然發現,在他們的身邊,會多了一顆連他們現在合力也斬不斷的一棵新樹。
“是的,開府建衙!”餘風狠狠的揮了一下手,像是給陳敏之解釋,又像是確定一下自己的信心。
“既然是這國主自己貼上來,那我等在朝鮮的作為都有了名義,不趁著這個時候將綱目豎起來,難道還等到眾目睽睽之下去行這被人視為亂臣賊子之舉嗎?”
“敢情,你也知道這事情不妥啊!”陳敏之心裡愕然了一下,悶聲發財和開府建衙可是天大的區別,國無二君,天無二日,餘風這動作做出來,若是被人知曉,直接按個逆臣的名目那是足足有餘的。實際上,真要被捅了出來,這等作為,和作亂也沒什麼區別了。
“大人的意思,是用那些番人的名目?”陳敏之想想都不可能,餘風的短短不會這麼短視,憑自己找點兵馬就有反心,當初孔有德山東作亂,最多時號稱精兵五萬,還不是一樣趕下海去了,這點人,濟個什麼事了?
陳敏之當然不知道,這個孔有德被趕下海後,日子過得照樣熨帖不已,投靠了韃子不說,甚至一轉手就從清人接受了朝鮮投降的水師,直接掉轉矛頭,充當滿清掃明的急先鋒,最後還被封王。
“對,用維拉斯科的名義,就是那個維拉斯科商團,不要和他們的國家車上關係,這西人心思不盡,日後若是拿這個做文章,平地多了一些煩惱!”餘風顯然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構思去了:“這樣,這番人們的教習營,也不能這麼放任自流了,要充實些人手進去,牢牢的控制住他們!”
“還有,眼下,新城軍兵是主流,百姓是有了一些,但是,真正的民政官員,卻是大大的不夠,這個架子要早點搭起來,莫要倒時候收稅收糧都沒有官員,可這識字有本事的人,我這手下,卻是實在太少,這倒是個麻煩!”
“軍政兩套班子,各司其職各負其責,眼下去年招募的那些流民,也不知道安頓妥當沒有,這貿然牧民,得用個什麼名義稱呼......?”
餘風越想越是興奮,甚至,他連去那邊民政抓總負責的人都想好了,吳嫣然,自然是吳嫣然最為適合,若是她是男兒身就好了,將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丟到海外,餘風總是感覺自己有些殘忍了一些,他兄長倒是能夠以用,可惜,自己四海行這麼大一攤子交到他的手裡,一時半會,肯定是抽身不出來。
“敏之,你看,開府建衙,自然不能用我大明的慣例,但是,肯定又不能讓那些過去的流民感到不能接受,所以,全盤用維克拉斯的他們的官制,也是不妥的,這個你有沒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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