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夜踏敵營四面楚歌
安德魯有些鬱悶,這兩天的攻擊,沒有任何的效果,那些城頭上計程車兵,總是能夠在他們將這些傢伙套進自己的火槍‘射’程之前,首先開火,這種‘射’程的火槍,他從來沒有見到過,若不是那些士兵的面孔,
沒道理他計程車兵的手上的武器,還比不上這些明朝士兵手中的火器還先進。更令他鬱悶的是,剛剛登陸的時候他們遭遇的那種木桶式的發‘射’箭支的武器,似乎在這座小城裡,貯藏得更多,每當他計程車兵們整齊隊形試圖靠近城牆開火的時候,這些箭支也是伴隨著著城頭上的槍聲一起飛了出來。
對於有著固定‘射’程的火槍,在吃過幾次虧了之後,士兵們都是知道,只要不走近火槍的‘射’程,基本上不會給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這種‘亂’發箭支的武器,簡直從來就沒有讓他們‘摸’透過,箭支的飛行毫無軌跡毫無規律可憐,簡直就像是一窩剛剛離開蜂巢的黃蜂,想飛到哪裡就飛到哪裡,毫無章法可言。
這種神秘莫測的武器,讓士兵們的忌憚,遠遠超過了對城頭上火槍的忌憚。這兩天,用破城後允許士兵們盡情劫掠的‘誘’‘惑’,已經很難鼓動士兵計程車氣了,能不能進城去大搶一番,那還是難說的事情,不過,若是頂著子彈飛箭去攻城,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把‘性’命丟在這裡,大家是來發財的,可不是來送命的,僱傭兵們心裡都有著一本帳呢。
“今天從側後迂迴攻擊又失敗了,聽說,還死了不少士兵,也許,明天就要輪到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去迂迴攻擊了!”安德魯心裡暗暗唸叨著,這樣的戰鬥,他一點都不想再打了,除了第一天的戰鬥,還有點戰鬥的樣子,這後面幾天,哪裡像是打仗?除了增加了一些不必要的傷亡,簡直是一無是處。
可惜,他指揮的只能是自己手下的兩個連隊,對於其他的人,他可指揮不動。如果他有足夠的指揮許可權,能夠指揮整支軍隊的話,他肯定不會有這麼憋屈的打法,至少,在第一天敵人新敗後就會趁著敵人魂‘亂’,不計傷亡的衝進城去,而不會在城下磨蹭這麼好幾天了。
這幾天過去,士兵們的乾糧都快告罄了,在這裡補充又是那麼的艱難,他真不敢想象,若是因為斷糧而返回艦隊,而城裡的這幫敵人追出來又會怎麼樣?
他昨天就提出佯裝撤軍,引‘誘’敵人出城追趕的計策,不料卻被其他的幾位指揮官一致給否決了。原因很是可笑,居然是因為這樣做,大損王**人的顏面,這些指揮官的驕傲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計策而去贏得一場戰鬥。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王**人的顏面?王**人的榮耀?這些是王**人嗎?不過是一群強盜罪犯組成的僱傭軍而已,而且,他們也不是為王國而戰,而是為了腸‘肥’肚圓的貴族而戰,為了金錢而戰,關王**人的榮耀什麼事情!這些傢伙,簡直就是當兵當得腦子都壞掉了。
安德魯低聲咒罵了幾句,地面微微震動了幾下,放在空彈‘藥’箱上的蠟燭有些搖晃,他伸出手來,穩住了蠟燭。他可不想在陣亡名單上多了一個因為帳篷失火而丟了‘性’命的軍官的名字。
手按上彈‘藥’箱,彈‘藥’箱仍然在微微抖動,而且,這抖動不僅僅沒有因為他的手按住了要停止的意思,而是,似乎還有越演越烈的架勢,到最後,他感覺整個帳篷,彷彿都開始晃動起來了。
“砰!砰!”外面響起了槍聲,他分辨得出來,這是自己營中士兵的鳥嘴火槍的出膛聲,然而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短促沉悶的槍聲,他卻是分辨不出來了!
“有敵人突襲營地!?”他伸手抄過放在‘床’邊的火槍,將蠟燭摁滅,毫不猶豫的掀開帳篷跑了出去,就在他掀開帳篷的那一瞬間,一句聲竭力嘶幾乎不‘成’人聲的狂叫,從遠處傳了過來:“騎兵,敵人騎兵!”
聲音戛然而止,然後就是無數悶雷一般的馬蹄聲響起,這一下,安德魯終於明白,他在帳篷中感受到的震動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上山,上山,退到那邊小山上去!”安德魯四處張望,分辨了一下方向,立刻揮舞著手中的槍支,朝著四周‘亂’跑計程車兵們喊道。
敵人的騎兵已經出現在了營地的邊緣,留給他的反應時間並不多,對於一支沒有長槍兵保護的火槍部隊,騎兵的突襲簡直就是他們的夢魘。不管這支騎兵從什麼地方而來,安德魯只知道,在這夜‘色’中,他們已經失去了足夠的安全距離,如果不迅速拉開安全距離的話,等到這些騎兵衝到這些陣型渙散,毫無組織計程車兵們面前,他們面臨的,立刻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屠殺。
“痛快!”丘時看著被自己的馬撞得斜斜飛開的一個敵人,順手從自己的馬腹邊‘抽’出一支三眼火銃,對著前面一個正想逃開的敵人的後背,扣動了扳機,那個傢伙張牙舞爪的朝著前方跑了幾步,然後如同一隻破的布袋,噗的一聲撲倒在地,而後,丘時的馬蹄又毫不留情的從他的身上踹了過去,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跑去,在他的身後,是無數黑黝黝的影子,緊隨著其後,將這個破麻袋徹底淹沒在了馬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