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飛的憤怒,魏勝天顯得很淡定。
是他一手把勝天果業發展壯大的,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商界風雨他沒有見過。
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毀個合同,對於他而言也許就是個禮貌性地通知而已。
他看了一眼柳飛,娓娓而談道:“首先,我們籤的是意向合作協議,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合同;其次,我雖然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但是我們公司從不搞一言堂,我是同意了你的價格,很是公司的其他管理人員都覺得你的價格高得離譜,我沒法說服他們接受,那隻能和你說抱歉了;最後,買賣不成仁義在嘛,這鳳凰市又不是隻有我們一家果業公司,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推薦給其他公司,看看他們的意思。”
聽他這麼說,柳飛不得不承認這真是商界老油條啊,這話說得幾乎是滴水不漏,他還能說什麼?
想了想,他道:“僅僅是價格低的原因?我降價呢?”
即使他拒絕合作了,柳飛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降價,之所以這麼問,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魏勝天倒也夠直爽,十分乾脆地道:“價格當然是很重要的原因,但很顯然不是所有的原因。你現在初出茅廬,種出的這個新品種一沒經過檢驗,不知道是否安全,二沒經過市場證明,風險很大,三則種植規模讓人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還有呢?”
“大概就這些。那個,我還有個十分重要的會要開,咱就這樣吧。”
柳飛笑了笑道:“魏總,您這是在欺負我一個商界新人嗎?”
魏勝天聳聳肩道:“臨時取消合作,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是我絕對不存在欺負你的意思,你別多想。要我說你這十畝地的大櫻桃,數量也不多,實在沒人願意合作的話,你可以擺地攤,以你理想的價格賣賣試試。”
頓了頓,他繼續道:“作為過來人呢,我還是想給你提個醒,創業都是需要陣痛的,切勿好高騖遠,你要做好失敗九十九次也換不來一次成功的準備!”
柳飛用手抹了一下鼻子道:“多謝魏總教導!不過我還是想好高騖遠地說一句,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讓你來求著和我合作的!”
這並不是撕破臉皮的事,而是柳飛隱隱約約察覺到了更多的東西。
既然他選邊站了,那麼他要做的自然是打臉,證明自己!
不過,他這話在魏勝天聽來無疑就顯得異常可笑了,他哈哈大笑數聲道:“年輕人,有氣魄,有追求是好事,但是大言不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話,那註定會失敗!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你要是能夠在五年之內在鳳凰市水果行業殺出一條血路,佔據哪怕5%的市場的話,我都心悅誠服地為我今天的決定道歉,還是當著所有同行的面,你看怎麼樣?”
柳飛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拭目以待吧,不用五年的時間,我只用一年,而且肯定不止佔據5%的市場,一年後,再會!另外,如果方便的話,幫我給某人帶個話,我一定會讓他為這些背後的小動作付出慘重代價的!”
什麼價格高?
什麼做不了主?
他一個創業公司的董事長,在公司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這事絕對可以拍板決定!
說到底,還是有人在背地裡搞鬼。
這個人是誰?
除了呂應斌,整個鳳凰市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魏勝天對柳飛敏銳的判斷倒是十分詫異,因為他已經說得很滴水不漏了,不過他還是故意裝傻道:“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嗎?如果因為這點小事而惱羞成怒的話是註定難成大器的!好了,柳先生,請吧,我要去開會了!”
柳飛離開後,魏勝天邊走向會議室邊對身旁的女秘書道:“混跡商界這麼多年了,見過猖狂的,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猖狂的,幸虧沒和他合作啊,不然虧本的肯定是我!”
女秘書附和道:“那傢伙看起來就吊兒郎當的,壓根就不像個做生意的人!而且既然呂家都打招呼了,咱們也犯不著為他這種小角色而得罪他們啊。”
魏勝天道:“沒錯。這小子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呂家!他還說什麼不用三年,只用一年的時間,以呂家的行事作風,一年後他還在不在鳳凰市或者還存不存在,那都不好說,呵呵……”
為了進一步驗證自己的猜測,出了勝天大廈後,柳飛又到其他幾家比較有名的果業公司去談了一下,結果無論他怎麼降價,對方都一口否決,這無疑表明肯定是呂應斌在背後搞鬼。
他回到柳家村,路徑小橋的時候,坐在小橋上閒聊的村民立即詢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