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顏那番話,高禹勝周圍的人越發減少,不知不覺間以高禹勝為圓心的四周竟空無一人。
被夏顏當眾羞辱,高禹勝的臉黑的像是能滴出墨來,但現在可不是他跟這賤人對罵的時候,他還要先趕緊挽回自己的形象。
“各位。”高禹勝朝他們拱手,“千萬不要聽夏掌櫃的瘋言亂語,誰都知道她跟我大哥是一夥的。她不過是編著故事幫我大哥說話,那封賭約我從未見過,更未簽過自己的名字。”
“這……”雙方都說得信誓旦旦,這群人也不知該相信誰。
他們並沒有親眼見到高禹勝下跪,更不知道那賭約的事情,不僅如此,他們連他的字跡都沒見過,又怎麼能讓他們立刻相信夏顏?
但若說不相信,夏掌櫃名聲在外,只聽過她待人真心實意,應下的事情必會做到,卻從未聽過有人說她一句不好,這樣的人,又怎能讓他們不相信?
就在眾人為難之時,高禹勝冷笑聲傳來:“各位,萬萬不要因為她是夏掌櫃就偏袒於她。大家為何不仔細想想,當年斗酒大會之時,我爹才是高家家主,這份賭約應該由他老人家來籤才對。退一萬步講,就算這是我的字跡,我高家也沒有承認的必要。當時我根本不能替高家做主,哪個傻子會跟我簽下這種賭約?”
此話一出,讓那些在糾結人的立刻有了決定。
高禹勝話說的沒錯,就算這賭約是他簽下的,高老爺怕是也不會承認,更不會拿著高家酒莊拱手送人。
“夏掌櫃,您這玩笑開得可有些大了。”眾人又漸漸的回到高禹勝身邊,失望的瞧著夏顏,“都說夏掌櫃仁義無雙,沒想到為了袒護自己人,竟會這麼編排別人。你不過隨口編了一個故事,卻讓高當家的遭受莫須有的罵名。這‘仁義’二字,你是配不上的。”
夏顏原本就不在乎這些虛名,她更不會拿什麼“仁義”來標榜自己,這些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她才不想在這種事兒上糾纏。
只是……這高禹勝欺人太甚,她已經在這種人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是時候給他一招絕殺了。
夏顏朝高禹勝笑了笑:“人在做,天在看,是非公道自有老天爺來評判,高二少爺到底籤沒簽過那份賭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多謝夏掌櫃提點。”高禹勝朝天拱了拱手,“我相信老天爺是不會冤枉好人的。”
只希望你遭天譴的那會兒,還能這麼坦然。
夏顏心中冷笑。
“行了,各位來此是什麼目的我已經猜了個大概。”夏顏笑了,“無非是眼饞高掌櫃的生意,想來分上一杯羹,又或是逼著他關門吧。”
夏顏說得如此直白,讓那群人的臉紅了紅。
他們原本來此的目的是想讓高禹行看在同鄉的情意上手下留情,卻沒想到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變成了向他討要“醉知己”的酒方。
結果不用想就知道,高禹行一定不會答應他們的要求,於是他們一怒之下就動氣手來。
現在冷靜下來,他們也覺得奇怪,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變了想法。那酒坊是巷子深的根本,他們從未肖想過,這更是沁縣各酒坊幾百年間預設的規矩。
各家憑本事釀酒,如果有本事自己研究出同樣的方子倒也無妨,萬萬不能去直接向人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