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個響頭磕完,田溫然滿臉興奮的抬起頭來,卻發現面前空無一人。
夏懷早在他磕頭的瞬間便移向一旁,並不想受這份大禮。
“師父……你……”田溫然迷茫的瞧著夏懷,“你……不願收我?”
“我說過,不能收你為徒。”夏懷正色道,“我能力有限,真的不會教授別人功夫,更何況不經過我師父的允許,我是不能隨便收弟子的。就算要收也要等我出師以後再說,到那時我才有教別人的能力,不至於誤人子弟。”
聽到夏懷的話,田溫然有些失落的底下頭,但不過片刻他又抬起頭來,目光堅毅的看著夏懷,“既然這樣,我就一直等著,等到出師那天我要做你的首席大弟子。”
夏懷嘆了口氣,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哪天才能出師,若是十年二十年後,你恐怕就過了習武的最佳年紀,這樣等下去有意義嗎?我勸你還是放棄這種想法,重新去尋一個師父吧。”
“不,我決不放棄,只要是我田溫然認定的事情就沒有改變這一說。”田溫然下定決心,雙手抱拳,“不管是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三十年也好,我都願意等下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留在你身邊。”
“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答應你。”夏懷一臉真誠,“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跟父母商量一下就輕易做出決定,怕是不好吧,如果他們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對於夏懷的拒絕,田溫然並不生氣,而是認真的看著他,道:“如果我父母同意了,你就能讓我跟隨在你身邊嗎?”
“這……”若不是田溫然問起,夏懷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低頭思索了好久才開口,“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我會同意的。”
雖說嘴上這麼說,但其實夏懷心裡是不報希望的,這只是權宜之計。如果他不這麼說的話,他怕田溫然會一跪不起,耽誤妹妹的生意。
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田溫然的父母不會答應,畢竟誰也不會放心自己的兒子跟在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身邊,更不會相信這麼小的孩子會有當別人師父的能力。
他回家不對父母說這件事兒還好,若是說了恐怕會挨頓罵。
見夏懷鬆口,田溫然激動的跳了起來,雖說他現在很想立刻回家與父母商議此時,但又想到剛剛自己說出的承諾,不禁冷眼瞧著臺階下面看熱鬧的人們。
“你們聽著,以後這姑娘說的話,就是我田溫然說的,我的手段你們自然清楚。若是對她的話有一絲質疑,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這話讓聽到人們不由得頭冒冷汗,按道理來說他們不應該怕一個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可每當想起他那副混世魔王的做派,所有人都有些慫了。
不是因為他有多厲害,也不是因為他有什麼深厚的背景,全因為那種不要臉的做法實在是讓人吃不消。
若是有人得罪了他,被他追著打一頓都算是輕的,這傢伙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可是敢一連數月都盯著那人不放,幾乎每日都要做出一些惡作劇騷擾人家,弄的別人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只能低頭求饒。
不是沒有人想過去縣衙告他,而是他的這些惡作劇根本就達不到觸犯律法的地步,就算把他帶到縣衙,縣太爺也頂多說教一番,連板子都不會打。
畢竟這只是一個小孩子的惡作劇,又沒有釀成什麼大禍,縣太爺就是想治他也找不到理由。
眼見這大魔王的發話了,下面的人們就算對夏顏有意見也只能忍著,不就是少買一些水果嗎,又不是吃不到了,與其被這個大魔王盯上以後沒有安穩日子可過,還不如退上一步,趕緊買完水果回家。
更何況他們就是想反抗也沒有那個膽子啊,沒看到手掰棍子的小子還在門口站著嗎,這種時候誰敢提出反對意見,純粹就是沒事兒找虐。
他們忍不住朝夏懷的雙手看去,越看越迷茫,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一雙小孩子的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他們不禁懷疑,若是這孩子願意的話,輕輕鬆鬆的就能掰斷他們的胳膊,畢竟只是血肉之軀,怎麼能和木棍相提並論。
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排隊的人們不敢再多言,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夏顏的辦法。
見人群中再也沒有反對的聲音,夏顏鬆了口氣,讓出位置,示意人們繼續進店購買。
不知不覺中,一天很快過去,終於到了可以打烊的時候,夏顏一行不由得鬆了口氣。
收拾好了東西,一行人回到了家中,夏顏跳下驢車就往田地裡跑去,她要繼續去到那個偏僻的角落催生水果,昨天種的那些已經全部賣光,今天若是不繼續的話,明天可就沒東西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