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陽,不用再說了,說再多都無用了。”喻楚楚用最風輕雲淡的口吻淡淡道。“可是太太,我不說,總裁也不說,那你們不就是怎麼都好不了嗎?”阜陽有點著急的道。
喻楚楚嘴角揚起苦澀的笑容,道,“誰又想過要和他好呢?
“太太,我知道你恨總裁,曾經的總裁也確實招人恨。當初總裁非得要和你離婚這事,我也覺得他很混蛋。可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總裁被確認了癌症。多可怕的病!當時你和初晟的陸總關係很好,又發生了那樣的事,總裁以為自己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於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和你離婚,他很幼稚,以為他推開了你和你決裂,你可以和陸平安好好生活。”
“癌症?”這兩個字突如閃電一樣劈在喻楚楚腦袋裡,喻楚楚平靜的臉上微現震驚,其他的她都可以不關注。可沈牧謙得了癌症,為什麼沒人和她說過?為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當時發生了很多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總裁那段時間每天都像是在煎熬一樣。盛元攤子那麼大,他也沒告訴老總裁,一個人扛著。同時還要在他和你的婚姻關係中掙扎。他想信任你,可你知道,他又有點多疑。信任和多疑兩種矛盾的情緒在他心中不斷輪番切換,他很痛苦。”
“太太,其實,你比誰都清楚總裁的性格,他痛苦的源頭是他性格使然,這種性格讓他很痛苦,也傷害了很多人。最讓他覺得愧對的人就是你。”
阜陽說得很正確,沈牧謙就是這樣的人。人就是這樣,別人能看到自己的缺點,可自己卻看不到。就像沈牧謙,感覺不到自己的問題。
最後,最愧對的人是她?
“太太一定在想既然這樣,為什麼總裁還和尤小姐在一起?”阜陽接著問道。
喻楚楚忍不住哂笑,認識這麼久,阜陽原來還挺具有洞察力的,竟能知道這會她在想什麼。
“就像尤小姐在欺騙總裁一樣,總裁也在欺騙所有人。當年抓住了dive和那個給你調酒的調酒師,真相就出來了,尤小姐為了得到總裁給總裁的酒裡下藥,為了讓你和總裁下藥找調酒師給你下藥!這些都是尤小姐一手操控的。”
喻楚楚臉色驀地一變,之前沈牧謙有說過這個事,可喻楚楚更覺得沈牧謙是故意這樣說來擊垮尤碧晴,所以她從一開始聽到到現在,都沒問過這件事。現在阜陽這樣一說,她才完全相信。
“總裁知道真相後,就立刻要去找你,可沒找到你。尤碧晴也追來了,總裁一狠,就讓尤小姐把孩子生下來,等著尤小姐自己啪啪啪自己打臉。太太,總裁不是無動於衷,也不是你記恨這一切,他只是採取一種漫長又折磨人的冷方式處理這一切,等你回來,讓你手刃害你的人!”
原來還真是這樣的。沈牧謙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聽說尤碧晴生產的時候,沈牧謙全程不在身邊,連一個電話都沒有;聽說沈牧謙一年頂多只看一兩次沈子軒,尤碧晴如何教育沈子軒的不聞不問;沈牧謙會給尤碧晴介紹各種各樣的業務,卻極少和她相聚;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牧謙處心積慮的算計,一場長達5年的冷暴力,一場長達5年的折磨。比一次性解決問題更難受的事,莫過於讓自己無時無刻都戰戰兢兢的接受著冷暴力。沈牧謙給了尤碧晴想要的榮譽,預設孩子的出生,甚至允許孩子姓沈;沈牧謙給了尤碧晴想要的事業高度,看似風光,可風光的表面,誰知道里子是如何的落魄和瘡痍?
沈牧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城府?沈牧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心機?為什麼當他聽到他這麼壞之後,她反而不恨了。
“太太,你就原諒總裁吧。當年因為誤會太太,狠狠和自己過不去了一次,他知道你走後的第一時間要去找你,可他的胃已經堅持不住了,直接倒在了地上,是陳醫生找幾個人抬著他進手術室,一陣麻藥打下去後他才進行手術的……”
“阜陽,你住嘴!”一記的低沉的男聲從門口傳過來,沈牧謙穿著病號服剛好回來,一聽阜陽在說這些事,深邃眼眸裡潛藏著暗湧,喝住阜陽。
阜陽嘴巴一僵,停了下來。
今天的阜陽和她說的事情,每一件事都給喻楚楚心中帶來了重重的衝擊。這些年,在她和他生活、沒和他一起生活中,他瞞了她多少事?所有不知道她都要知道,喻楚楚轉頭,眸光清冷,用比沈牧謙更大的聲音道,“阜陽,繼續說!”
“阜陽,不許說!”沈牧謙聲音更沉。作為一個男人,在女人面前展示脆弱多傷男人自尊。堅決不能讓阜陽說。
“阜陽,說!”喻楚楚也冷喝一句,她必須要知道!
阜陽看了看沈牧謙,又看了看喻楚楚。沈牧謙臉沉得深如海,喻楚楚臉上也已經清冷如霜。他說還是不說?這兩個人現在看起來勢均力敵,他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