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人,老天是沒有眼睛的,那個丫鬟其實早就被男孩收買了,他知道大夫人的計劃才讓人誘來了他的兒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很公平。”
清讓一臉的錯愕,虞子琛原來從那時起就已經學會了殘忍,質子的生活應該比他描繪得更復雜,不然他如何學會收買,學會不相信誰,更學會了殺人。
“怎麼,覺得我可怕?”虞子琛側臉看她,那張白皙的臉上展露的錯愕讓他心裡某塊地方有些緊張,可他還是一臉淡然的微笑。
“不可怕,”清讓伸手輕輕觸碰他的笑臉,很想看到這看似堅強從容的面具下是怎樣的心酸,會不會猶如他身上的那些傷疤一般,“你不是他,而他很可憐……”
虞子琛微微下垂的眼角,他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放回她身上,“瞧吧,那些人說得對,你如今不覺得自己悲慘了吧?”
“為什麼要安慰我?”不惜揭開自己的傷疤,她的心裡隱隱期待卻又害怕他的答案。
虞子琛轉臉望月,“因為我要你明日就回南湘去,我不希望我的南湘因為你的悲傷而蕭條。”
清讓心裡一鬆,這倒是像他的答案,她也望著那月亮,“那你何時回去?”
“你想我幾時回去我便幾時回去。”虞子琛突然湊近的臉,清讓心裡咯噔一下,但隨即她因為虞子琛嘴角的一抹邪笑開始擔心,果然這男人突然一躍而下離開了屋頂,“想想怎麼下來,省的你這一晚上胡思亂想的。”
“不用想,我現在就跳下去!”
虞子琛剛準備笑她說大話,就見她站起來朝邊緣走一步,展開雙臂就要往下跳,一點都不像假的,虞子琛雙腿一登,旋身上去雙臂接住她的身子,自己一臉的驚嚇懷裡的她卻笑得三分得意,而他最喜歡看得就是她這樣的笑容。
落定之後,虞子琛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清讓覺得不安,“你不會再把我放上去吧?”
“南湘冬日太冷,記得早日接我回去取暖。”
清讓雙頰一紅,奮力掙脫他的懷抱,“登徒子,回你的花樓去。”說了一句,便提起長裙回屋子去了。
次日清晨,虞家眾人收拾行李離京,城樓之上,一抹玄衣背手而立,看著馬車搖晃,想著車內是怎樣的容顏,終於旭日高升,佳人遠去不見蹤影,他從腰間取下長笛,一曲百花祭猶如那晚她舞姿還在。
那一夜,他將婚姻大事作為籌碼出賣,最後的請求是去看一眼她的舞姿,所以有人把他裝扮成了方士傑的模樣,他從來沒有忘記他的承諾,只是以他知道她不知道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