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那樣說,你不會太難過。”
虞子琛躍身一上,再次落在橋上之後,遞給清讓一個大大的梨子,“我可以告訴你,每年梨花的確都能飄到對岸,這樣是不是心裡會好過一些?”
“你是怕我難過才換了一個結局?”清讓手裡搓著梨子,問得小心翼翼,嘴角卻有藏不住的笑容,虞子琛清了清嗓子只說了句“我只覺得那樣才合理”便從她身邊匆匆走過了。
“哪裡合理了,愛情怎麼能只是一個人的忠貞,你不覺得那樣女子就顯得太可悲了嘛?”清讓玩弄著手裡的梨子,跟在他的身後,就像在南湘那條黑不溜秋的大道上一樣,每一步都想踩到他的長袍。
虞子琛一個急轉身,清讓一個驚慌失落的後傾,一隻長臂挽起她的腰,在微微月光下,她看著他那雙凝重的眸子,不知為何突然開口問,“如果你是那個男子,你會選擇怎樣的結局?”
“我的女人,天涯海角都要與我比肩而立,榮華共享,白骨同埋。”
清讓似乎看到面具後面那張臉上是何等的霸氣,他的雙眸深邃似海足以讓人芳心溺亡,只是她忍不住問,“若她先走了,你會與她黃泉共赴嘛?”
虞子琛鬆開他的手,清讓一個措手不及跌坐在地上,只聽到虞美人那嬌媚的笑聲,“我會與她人好好活下去,人總是要死的,總會在黃泉相見,何必太急。”
清讓一手緊緊抓著那個虞子琛送的梨子,一手揉著痠疼的屁股,一腦子的歪念頭是徹底被摔沒了,她就知道那隻狐狸太會偽裝,這才是他的實話,他這樣的人才不會弔死在一棵樹上,怕早已經花草成林了。
那一夜,她為了七哥說過的梨花樹而來,卻因為虞子琛的一個不知道是否真實的故事忘了初衷,在路邊的豆花攤,虞狐狸替她撇去蔥花時不經意的問起如果她是那個男子會怎麼辦。
“如果人真心待我如此,我比生死相隨,別無二意。”
後來的後來,虞子琛經歷了太多的生死關口,卻總能化險為夷,清讓問他秘訣,他那時候是這麼說的,“你教我的啊,那年京師太和橋邊,你都忘了?”
那時候的清讓不記得了,但是虞子琛卻一直記得,有個傻子一樣的女人說的生死相隨,他不畏懼死亡,卻捨不得某個人從此少看這世間繁華幾年。
所謂愛情的堅貞,若真的需要一方的死亡來證明,那便早已不夠堅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