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竟然在她的家裡發現了一般荊棘鳥的磁帶。
荊棘鳥對我來說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但那熟悉的歌詞還是喚起了我的回憶。
“活下去,不辜負生命的意義;活下去,拼盡了所有的勇氣;活下去,不辜負愛我的我愛的人,不辜負年少時的夢想和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其實我也一樣需要不斷地給自己力量和勇氣,因為要走在艱難的道路上,風雨不回頭。
我說,“沈瑜,人不會一輩子好運,也不會一輩子倒黴,當生活已經壞到極致,那就說明好的東西就要來了。”
我說,“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不是超人,而是一百次被打倒,還要一百零一次爬起來面對的人,因為前者只是強大,而後者是無畏。”
我走時,她挽留我,她站在門內,我站在門外,隔著不遠的距離,空氣裡彷彿飄蕩著一點兒有小曖.昧。
如果不是伍小童突然打來了電話,說她突然很不舒服,那晚我可能真的捨不得走。天知道這扇門阻隔了我多少年,我有多想走進來,靠近她,溫柔她,保護她。
這一天,她的母親成了掛在牆上的一張遺像。
她跪在她母親墳前,倔強著不肯離去的樣子,一刀刀凌遲著我,折磨著我。她痛,她恨,我完全能感同身受。
我想,是否該為她做點兒什麼?
於是,我開始了我的報復計劃。
第二天,我聯絡了好幾家報社,南城晚報的馬編輯一直想要採訪我,我便透過這層關係開始收集八年前有關的一些新聞報紙。
當天晚上,我正在一個飯局中,突然接到了楊偉的電話。
我當時顧不得那麼多,在酒桌上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我找了個理由,抓起西裝就離開了。
趕去楊偉的午夜酒吧的一路上,我是那麼地不安和緊張。連我自己都搞不懂,平時面對任何事情都可以波瀾不驚的自己,為什麼一遇上她的事就亂了。
聽見包房裡的動靜,我踢開了門。
她衣衫凌亂,被何旭那個禽受壓在沙發上。
看到我的出現,何旭有點兒心虛。
如果他記性不是太差的話,他應該還記得那份賣身契的事。
沈瑜狼狽想逃,我攔住了她。
她揪著被撕爛的衣服,不肯抬頭。
那一刻,她的窘迫我完全能夠理解,我已暫時不想去追究何旭,因為他的報應早晚會來。此刻我的眼裡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