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菸啊,有時候抽的不是煙。”
“是寂寞!”我介面。
他笑了,把煙銜在嘴上,他沉默了一會兒,取下煙,望著夜色盡頭說,“就好比喜歡一個人,真要說有哪裡好好像也說不出來,但就是讓人無法自拔。”
我望著月色下他近乎完美的側顏,幽幽地說,“你說的是我嗎?”
他回過頭來,望了我一會兒,說,“你說呢?”
我說?
可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看透過他的心。
他抽完手中的煙起身,對我說,“回房吧。”
之後我們躺回床上,隔著兩個孩子,我仍然能聞見他的呼吸裡殘留著的淡淡的菸草味兒。
很奇怪,我剛才嘗試過,煙的味道並不喜歡。可是他口中的那種煙味兒卻很令我沉迷。
第二天清早,天剛矇矇亮,我被音樂聲喚醒,薛度雲已經不在床上。
我起身下床,開啟門,尋著聲音朝樓下走去。
走到客廳,客廳的落地門大開著,我看見院子裡站著一個穿著白襯衣的背影,手裡抱著一把吉它。
我想起我曾經做過這樣一個夢,夢裡,他就坐在院子裡,抱著吉它在唱歌。而現在這個場景幾乎與那個夢相重疊。
我狠狠地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痛!不是夢!
他立在晨曦裡,背挺得很直,指尖絃動音起。
我一步步走出客廳,望著他的背影,眼眶狠狠熱了起來。
我仍然記得很清楚,在很早以前的某一天,我動了這把吉它,他變了臉。當時什麼都不知道的我真的覺得好委屈。而卓凡和許亞非都說,因為南溪,他不願意再拿起吉它來。
然而此刻,他在彈吉它。
或許是感應到背後的人,他緩緩地轉過身來,面對著我。
指尖微頓之後,他再次彈起,同時,用他那獨具魅力的嗓音唱了起來。
“今天我,寒夜裡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
他一開口,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捂著嘴,眼淚流過我的手背。
我曾真的以為,我不會有機會聽到他彈吉它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