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經大亮,應該已經是第二天了,只是我不知道是幾點。
他把手裡的碗放在桌上,走到床前對我說,“你暈倒了,我找來村子裡的村醫給你看過了,說你可能是低血糖,我說你跟著薛度雲到底過的什麼日子?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個樣子?”
我以為我是不在意的,是可以輕易釋懷,可是當我再次聽到他的名字,心裡還是彷彿被尖刺扎過一般,疼得抽搐。
我坐起來,覺得渾身無力,頭也暈乎乎的。
“一碼歸一碼,他對我挺好的,讓我這個二十六七的女人變得跟小姑娘一樣愛做夢,愛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好?”江楓嗤之以鼻。
“好他怎麼不帶你走?好他又怎麼忍心看你去死?”
他這話太直白了,令我近乎窒息。
“現在別提他了。”
江楓說,“吃點兒東西。”
我盯著碗裡大塊大塊的肉,就有些反胃。
“我不想吃。”
“已經低血糖了,還不吃東西?想當神仙?”
江楓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有點兒生氣。
我沒說話。
江楓又問,“真的不吃?”
他雖然兇巴巴的,但是我完全能感受到他的好心。
我無奈地說,“我真的不想吃,吃不下,我想離開。”
江楓叉著腰看著我,眸色陰了陰。
“不想吃?可以,離開?不行。”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摔門的聲音很響,震得門框上的灰都撲了下來。
我站起來,腳步虛浮地走到窗邊往外望。
門前的小路上時不時有村民路過,路邊的楊柳已經開始發出嫩芽,有兩個孩子在樹下嬉戲玩鬧,後來那兩個孩子被家人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