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個屁!”江楓啐罵一聲。
平頭一臉懵逼時,又聽見江楓說,“給薛度雲打電話。”
我心頭頓時一緊。
平頭愣了幾秒之後明白過來,剛才挨的打也都忘了,興奮地直點頭。
“好咧,我這就打。”
他趕緊摸出手機,撥了電話。
“薛度雲,你老婆和你小情人在我們這裡,想要她們的命,就一個人過來,記住,一個人,千萬別給我們耍花樣,你要是敢報警,我們會直接讓你在懸崖下撿她們的屍體。”
薛度雲不知在電話裡說出什麼,就聽見平頭哼了一聲。
“錢?哼,我們楓哥不缺錢。”
平頭說了地址就掛了電話。
江楓緩慢轉過身來,他望著我,我也望著他。
他面無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陰冷之氣勝過這寒冷的天氣。
我不希望從我的眼神裡流露出太多的東西,比如無助,比如恐慌,比如懇求。
我別開目光,望著遠處夜幕的盡頭。
山頂地勢高,看得遠,但視線所觸及的都是漆黑一片。
深遠的天穹像是一個諾大的黑洞,一點點吸走人的希望,只剩絕望。
我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其實我真的不希望薛度雲來。哪怕他不來我會失望,哪怕我有可能會成了崖底的一縷孤魂,我也不希望他來,我不想他涉險,不想他被人威脅。
難怪薛伯榮一直不喜我這個兒媳婦,我不但不能成為他的幫手,卻總是成為他的拖累。
從遙遠的天際收回視線時,江楓已坐在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那塊石頭緊挨著懸崖邊,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滾落下去。
可江楓坐在上面卻平靜得很,似乎渾然不覺危險的存在。
他面朝著懸崖,沉默地抽著煙。
大多時候他不吸,只是把煙叼在嘴邊,任其燃燒到盡頭。
當一根菸快要燃盡的時候,他又取出一根,用那隻快要燃盡的菸頭把這根菸點燃,再把菸頭朝懸崖下丟下,把點燃的煙放進嘴裡,如此反覆。
山崖上很冷,我打了幾個寒噤,我看到南北也一直在發抖。
可江楓迎風坐在石頭上,似乎渾然不覺。
其他幾個男人坐的坐,站的站,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約聽見引擎的聲音,這微弱的聲音調動了我的整個神經,我頓時豎起耳朵仔細凝聽。
是有車上來了,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