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沒說話,我看她的表情,我相信她對錶哥的這種家暴行為是很清楚的。
等表嫂回來,她立刻把她拉到床邊坐下,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一副特別關心的樣子。
口裡罵著自家的兒子,“真是個混帳東西,把你打成這樣,小荷你也別傷心,媽下回替你收拾他,眼下孩子的病是大事,他也是著急著籌錢給孩子看病,你就原諒他吧。”
打我進病房來,小姑就反覆提到錢,這會兒聽她又提起錢,我半刻也不想再多停留,起身拉著薛度雲就匆忙離開。
小姑一路小跑著送出來,印象中,我爸還活著的那會兒,她都沒有這麼熱情過。
我走得更急,跟背後有鬼追來似的。
直到坐回車裡,我才如缺氧了一般大口呼吸著。
每一次都被薛度雲見到我家親戚表演極品劇情,我真的感到很丟人。
在路上我接到了於倩的電話。
她說她爸和他的幾個學生在搞平安夜的活動,她爸一個人忙不過來,需要幾個人幫忙,問我有沒有時間。
我們反正也沒有事,我就讓薛度雲把車開到了於倩說的那所中學。
其實聽到中學的名字我失神了半天,因為那是我曾經上過的中學。
再次踏進這所中學,我心中頗為感慨。
在這裡上學,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於倩在學校門口等我們,然後帶我們進去。
我以為學校裡會很熱鬧,沒想到卻很冷清。
學校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樣子,所有的建築都已經煥然一新。
整幢教學樓,只看見其中一間教室裡亮著燈,隱約聽見有笑鬧聲從教室裡傳出來。
寬敞的教室裡,桌椅都被拉到了兩邊,孩子們在中間打鬧,而講桌上,一位老師正埋頭和幾個孩子一起專注地折千紙鶴。
“爸。”
於倩喊了一聲,那位老師抬起頭,我一下子盯著老師激動不已。
“於老師。”
於倩的父親站起來動作特別緩慢,就像是在放慢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