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
他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地來了一句,回頭問我,“你吃了嗎?”
我做賊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搖頭,“沒有。”
“那正好,吃完飯再回去。”他說。
先前跟江楓一起吃飯,我確實沒怎麼吃,擔心著薛度雲也吃不下,這會兒倒真是有點兒餓了。
“你下次去哪裡能不能告訴我?我會擔心。”
吃飯的時候,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盤子,忍不住小聲抱怨。
雖然薛度雲從頭到尾談及那場賭都很輕鬆,但我知道,那一場賭形同賭命,稍有不慎,輸掉的不僅僅是物質,事業,前程,還有一個男人的一身榮耀和傲骨。
薛度雲夾住一塊排骨頓了幾秒,放進我的碗裡後,望著我說。
“對不起,當時我沒來得及跟你說。而且我覺得說了會更讓你擔心,我不想讓你擔心。”
“萬一你輸得一無所有了,你打算怎麼告訴我?”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他抿起一絲笑,“我不覺得難以開口,而且我認為你會更加歡迎那樣的我,你不是一直覺得跟我有距離感嗎?”
這是事實,可我當然沒想讓他失去一切來拉近彼此的距離。
吃完飯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下車後,他突然從後備箱裡面擰了一個東西扔在地上。
那東西會動,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才看清,原來是一隻貓。
這隻貓毛色跟醜醜相似,我一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
薛度雲彎下修長的身軀把貓抱了起來,撫摸著小貓的毛,安撫它身處陌生環境所表現出的狂躁。
我有些呆呆地看著他,覺得他抱貓那個小心翼翼的姿勢如抱著一個嬰兒。男人對小動物所體現出的溫柔很能打動人。
“它剛來,對環境不熟悉,有點膽小,不過感情是慢慢培養起來的。”
可是我覺得我一時半會兒無法和它親近起來。
我突然在想,貓或者就跟人一樣,就算原來的不在了,也不是隨便一個就可以替補的。
但他的這一番心意我還是很感動的,至少他記得我失去過一隻貓。
薛度雲抱著貓往裡走,又突然想起似地說,“對了,它還沒有名字,你給它起個名字吧?”
一提到名字,我就又想起醜醜,當時給醜醜取名字的時候,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醜,而是覺得這個名字好叫。
而一隻相似的貓,我卻不能同樣叫它醜醜,因為它始終不是醜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