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漸平,冷靜下來我解釋。
“沒錯,我確實在洗手間裡遇到了莊夫人,她也確實問過我覺得誰能晉級,但是我發誓我沒有讓她投杜忻,當然我也沒有讓她投你,我只是說讓她順從自己內心的決定。”
南北一把抓起一個枕頭就朝我扔了過來,我沒來得及躲就直接砸在了我臉上。
盯著掉在地上的枕頭,我也惱了。
“我說了我沒給莊夫人意見,你愛信不信,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杜忻有實力,贏了你是眾望所歸。她的裙子是你換的吧?”
南北一直氣勢很足,可這會兒她的眼睛裡還是有一絲一閃而過的心虛。
所以她不回答,事實的真相我也已經瞭解。
“就算你換了她的裙子,也沒影響她的發揮,比賽場上要的就是這種沉穩,你不過就輸了一次比賽,又不是以後都不能唱歌,想要成名也不是隻有比賽這一條路可走,你這麼沉不住氣,輸是必然。不過你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多的雜七雜八心思,誰教你的?雖然這個社會有時候很現實,但是終究還是邪不勝正,有很多東西還是得透過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
南北像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惱羞成怒似地點頭。
“對,你說得對,有很多東西都得透過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我想你一定也是做了很多的努力才得到度雲哥的吧?”
怎麼又扯到薛度雲的身上了?
南北從床上緩慢地爬起來,下床站起,隔著一張床的距離,她陰險地盯著我。
“你當真是不懂度雲哥有多愛我姐,我會讓你知道的。”
話落,她突然揚手煽自己巴掌,左一巴掌又一巴掌,每一次都打得特別響亮,就像打的不是自已。
我意識到她又動了壞心思,立刻撲上去要阻止她。她往後閃了一下,直接舉起放在床頭的一個花瓶就往地上砸。
這一聲響得特別清脆,碎瓷片應聲滾了一地。
她跟瘋了似地,拿起東西就砸,就連化妝臺上她自己的化妝品,也無一倖免地被砸在了地上。
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她也沒顧地上的碎片,就跌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薛度雲站在門口,伸手按亮了房間的燈,照亮了整屋子的狼藉。
現在的場面,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南北腫著臉,這會兒特別像個無辜的受害者,而立在一邊的我卻像是對她施了暴的罪人。
我看向站在門口的薛度雲,他盯著南北,沒看我。
隨後他穩步走進來,在南北身邊蹲下,伸手想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他沒問是怎麼回事,一句都沒問,不過我想他心裡可能已經給我定了罪。因為他進屋後一眼都沒有看我。
南北沒起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委屈地哭訴。
“我知道,我是多餘的,我就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說完她突然爬了起來,哭著就直接衝出了房門。
薛度雲站起來,看著南北消失在門口,這才終於回頭看著我。
我讀不懂他的眼神,不過好像也並沒有怪我,只是有些疲憊。
我直覺腦門發漲,心裡堵得慌。心裡想著這三更半夜的南北會跑去哪裡,無論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是誰的過錯,又是誰的心機,她都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