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地時候就會下意識去摸煙,可打火機也跟他作對,打了好幾次都沒打著,被他一個用力扔出了幾十米開外。
老揚摸出打火機遞了過去,薛度雲接過,把煙點了起來。
一直一動不動也沒吭半句的我走了過去,從他手裡拿過了打火機。
薛度雲看我的眼神挺詫異。
我蹲在那個麻袋前,把先前薛度雲撕下的那些照片也放攏在一堆,拿起一張照片來點燃,再用那張燃起的照片去點燃了那一堆。
院子中間的空地上很快就熊熊燃起了一堆火。
我死死地盯著赤熱的火焰,牙齒都快被我咬碎。連火焰的熱度燙臉都全無感覺。
突然一隻手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遠離了火堆幾步。
薛度雲望著我,先前的那種煩躁已經不在,這會兒的他從眼神到語氣都很冷靜。
“放心,今天這筆帳記下了,早晚找他討回來。”
他的冷靜比爆發更可怕。
他沒有問照片的來歷,就無條件地站在我這邊。
一種愧意在我的心裡滋生。
“你爸還說得真沒錯,我就是個不詳之人。”我慘兮兮地說。
薛度雲突然一把抱住我,我的下巴重重地磕在他堅實的鎖骨上。
我沒覺得疼,反倒感受到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一個男人在保護自己女人的時候,那種狠勁兒,特別動人。
地上的一堆照片,連帶著那個麻袋都燃盡了。
薛度雲叮囑我在家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就和老楊一起離開了。
許亞非上班前告訴我,桌上有熱好的麵包和牛奶。
可最終面色和牛奶我一點兒也不動,等他們走後不久,我就直接打車去了華山醫院。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報復他,我要痛罵他一頓,甚至撒潑一樣地打一架。
已經沒有臉,就不怕丟臉了。
只是想像,我就熱血沸騰。
可是到了華山醫院的婦產科,卻被人告知,何旭已經離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