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我媽。”我聲音很輕,心緒還陷在悲痛裡出不來。
“能走嗎?”薛度雲看了一眼我被扎傷了的腿。
我點點頭,沒讓他扶,可剛離開他的懷抱,我就眼前一黑,在暈過去之前,我感到有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地撈住了我。
當我甦醒時,入鼻是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睜開眼我發現我躺在病房裡,黎落正低著頭坐在床邊削蘋果。
她留著一頭幹練的短髮,髮質很好,又黑又亮。我每次總被她的頭髮吸引,忍不住去摸。
“落落。”
聽見我喊,黎落抬頭,見我醒了,很不爽地瞪著我。
“小魚,你可真是能啊,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還不讓我知道,特麼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好姐妹?我真想一刀戳死你我。”
她舉起水果刀作勢要扎過來,我沒躲,卻反而覺得她兇巴巴的樣子,很溫暖,很親切,眼眶一熱,眼淚就滾了出來。
我跟黎落是兩種極端,她是從沒有眼淚的人,至少我認識她十年,從沒見過她哭過。
與她相比,我就顯得特別沒用,動不動就掉眼淚。她挺煩我哭的,總罵我眼淚不值錢。
“行了,說說吧,到底咋回事兒?”黎落忍住沒再罵我。
我知道再瞞不了她,只好把事情從頭到尾跟她說了,只是省略了薛度雲的那一段。
她聽完一腳把旁邊一隻凳子都踢了老遠。
“他媽的,老子去宰了何旭那人渣去。”
黎落對我從來義氣,我知道她替我不值。
“對了,你怎麼找到我的?而且,這不像是仁德醫院的病房。”我問。
黎落說,“這是華山醫院,昨天晚上我給你通完電話,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今天我打電話給你,是個男人接的,他跟我說你在這裡。”
他說的應該是薛度雲。
一想到他,我的腦海裡就很自然地冒出了他的那霸氣的話,“你今天跟她離婚,我明天就娶”,心裡不由一熱。
“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