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個認識只有幾個小時的男人一起聽見這種聲音,而且這聲音還是從我手機裡傳出去的,可以想像我當時的那種尷尬,手裡的手機都差點兒飛出去。
我第一時間去看薛度雲,他側過頭掃了我的手機一眼,瞭然般地勾起唇角,猛烈地吸了口煙,沒什麼多餘的反應。
既然已經被他聽到了,我如果立刻關掉反而那啥,我只能假裝不尷尬來掩飾尷尬。
於是我勉強扯了個笑,我想我當時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
“我發現我跟我老公結婚兩年,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真正認識了他,前腳流了我的孩子,後腳就可以跟別的女人尋歡作樂,我……”
我悲痛得有些說不下去了。
薛度雲冷笑了一聲,開啟車窗將菸蒂丟出窗外。
“你老公不算是一個男人,有擔當的男人不會這樣做,他就是一個渣男。”
他說的是一個事實,何旭他就是一個禽獸,一個人渣。可笑當初我也曾想過跟他牽手到白頭。
“沈瑜厲害還是我厲害?”女人突然提到我,讓我的神經頓時崩了起來。
何旭喘著說,“她在床上就像條死魚,我對她完全沒有感覺。寶貝兒,我真是離不開你……”
離不開她?呵呵!
何旭忘情時說出的曖昧話簡直讓人想吐。他不僅背叛婚姻,殘忍地親手引掉我的孩子,還要在小三面前嘲笑我,貶低我。
而這些話被薛度雲聽到讓我有點無地自容。
我立刻關掉軟體,車內終於安靜了。
以前總聽人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所以我一直努力學做菜,換著花樣地去伺候他的胃。可現實打完我的臉後才告訴我,要抓住男人的心,得抓住男人的下半身。
路過一條老街,我讓薛度雲停了下車,我跑到街邊的布店扯了六尺紅布系在薛度雲的反光鏡上。
這紅布確實與他的車不相稱,薛度雲滿臉黑線地看看反光鏡下飄蕩的紅布,然後疑問地看著我。
我能理解他的尷尬,坐進去時解釋道,“我小的時候聽我媽說過,月子內的女人,不能進別人家的門,更不能碰別人的東西,是忌諱,小產也是一樣。若是不小心犯了忌諱,就得給人家掛紅。開車的人尤其要忌諱,我爸……”
提到我爸,我的心狠狠一酸,聲音也哽咽了。
“我爸當初就是車禍死的。”